幸好陛下還沒糊塗到讓那位爺真的主導鹽務。他再次出列,與剛剛被引導著站到殿前的趙鈺一同躬身領旨。
趙鈺確實沒睡醒。他被人早早從被窩裡挖出來,套上一身極其繁瑣沉重的親王禮服,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擺弄到現在。
剛才那兩份聖旨,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覺得腦袋上的冕旒好重,壓得脖子疼,隻想趕緊結束回去補覺,或者直接出發去坐船。
皇帝看著底下兒子那副昏昏欲睡、站都快站不穩的德行,眼角又是一抽,強忍著沒發作,沉聲道:“鈺兒……雍王,你可聽明白了?”
趙鈺被旁邊的小太監悄悄捅了一下,茫然抬頭:
“啊?哦……明白了。”
其實完全不明白。
皇帝也知道他不明白,懶得再問,揮揮手:
“既如此,林卿,雍王,你二人便下去準備吧,明日準時啟程。”
“臣遵旨!”
“哦……”
兩人退下。朝會繼續,但所有人的心思,早已飛到了那兩道旨意和即將南下的詭異組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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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後,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京城各大府邸。
“雍王?督巡鹽務協理?”
賈府中,剛剛從昨日驚嚇中緩過神來的賈母和王夫人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再次目瞪口呆。
“這……陛下這是……”賈母手中的佛珠撚得快了幾分。
親王之尊!雖然隻是個封號,但那也是天大的榮耀和地位!再加上一個看似有實權、實則虛懸的“協理”之職……陛下對這位傻皇子的安排,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是重視?還是……流放式的捧殺?
王熙鳳卻是眼睛一亮,拍手笑道:
“哎呦!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雍王殿下!咱們家昨日可是結了個善緣!”
她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利用這層模糊的關係了。
唯有寶玉,聽到這個消息,隻是淡淡“哦”了一聲,繼續擺弄他的胭脂,似乎對什麼王爺、鹽務毫無興趣。
而林如海回到下處,看著並排供著的王命旗牌和那道封雍王為“協理”的聖旨,隻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千斤。
一位親王,哪怕是傻的,跟在身邊,那就是一尊移動的祖宗牌位,一舉一動都牽扯無數目光和猜忌。這鹽,到底還怎麼查?
至於當事人趙鈺……
他回到自己宮裡,第一件事就是想把頭上那沉死人的冕旒摘下來,結果動作毛躁,差點把鑲嵌的珍珠給掰下來,嚇得伺候的太監宮女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好不容易卸下那一身行頭,換回舒服的常服,他拿起那個還沒解開的魯班鎖,忽然想起昨天皇帝“答應”他的事,扭頭問福安:“父皇說,等我從江南回來,就把那個剝橘子的姐姐給我,對吧?”
福安:“……”
我的爺哎,您怎麼還記著這茬呢?!
趙鈺看著福安一臉便秘的表情,自以為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父皇是皇帝,說話算話的!”
他對自己即將肩負的“督巡鹽務協理”重任毫無概念,滿心想的依舊是江南的好吃的、好玩的,以及回來就能到手的一個“好看又會剝橘子”的姐姐。
聖旨的莊重,朝堂的博弈,各方勢力的揣測,在這位新晉雍王殿下單純又混沌的認知裡,還不如一個魯班鎖和一句模糊的承諾來得實在。
南下的車隊船隻已然備好,一場注定不會平凡的旅程,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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