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封八百裡加急的捷報,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著京城飛馳。
驛道上,馬蹄聲急如驟雨。
背負著沉重奏匣的信使,不顧疲憊,瘋狂地抽打著馬匹。腰間的鈴鐺急促作響,沿途所有車馬行人紛紛避讓。
“八百裡加急!阻者死!逆者亡!”嘶啞的吼聲在清晨的官道上回蕩。
關卡上的官兵遠遠聽到這聲音,看到那飛揚的旗幟和信使背後代表最高緊急程度的紅色令箭,不敢有絲毫怠慢,迅速搬開拒馬,肅然放行。
信使換馬不換人,一路煙塵滾滾。
每一處驛站,都早有快馬備好。
“揚州密報!”消息隨著驛馬的經過,如同水波般迅速擴散開來,引得沿途州縣無數猜測和震動。
這封奏報,不僅承載著揚州鹽案初步告捷的喜訊,更承載著林如海關於那位癡傻王爺的“神奇”表現,以及那份足以掀起朝堂巨浪的名單……
數日後,清晨。紫禁城,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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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剛剛起身,正在太監的伺候下梳洗。
大太監總管戴權腳步匆匆卻又極其輕微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沾滿塵土的奏匣,低聲道:“萬歲爺,揚州八百裡加急,林如海林大人密奏。”
皇帝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麼快?呈上來。”
戴權小心翼翼地將奏匣放在禦案上,驗看火漆完整後,才用銀刀輕輕撬開。
皇帝拿起那份黃綾奏本,快速瀏覽起來。
起初,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微微頷首。
看到剿滅私鹽船隊、擒獲汪必振、查抄巨額贓款時,更是忍不住撫掌:“好!好個林如海!果然沒讓朕失望!”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關於雍王趙鈺的那些描述時,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懵懂之間,隨手揮灑,竟有拔山扛鼎之威,頃刻間覆滅一艇悍匪?”
皇帝低聲重複著這句話,手指無意識地在案桌上敲擊著。
福星高照?偶露神異?鈺兒……你到底是真癡,還是假傻?你這身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皇帝目光深邃,心中念頭飛轉。
林如海這般寫法,倒是穩妥,既報了功,又未將鈺兒置於風口浪尖……
他放下奏本,又拿起那些附件,尤其是那份名單,隻看了幾頁,臉色便瞬間陰沉下來,眼中寒光四射!
“好啊……真是好啊……”皇帝的聲音冷得如同冰碴,
“朕的朝廷,朕的官員,竟已爛到了如此地步!鹽稅!國之血脈!竟成了他們豢養碩鼠的窩巢!”
戴權在一旁垂手躬身,大氣也不敢出。
皇帝猛地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胸膛微微起伏。
顯然,名單上的名字和牽扯出的網絡,讓他感到了極大的憤怒和……一絲棘手。
良久,他停下腳步,目光重新落回那份主奏章上,看著關於趙鈺的那段話,眼神複雜難明。
“戴權。”
“奴才在。”
“傳旨: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辦案得力,卓有功勳,朕心甚慰,賞雙眼花翎,黃金千兩!其有功人員,著林如海據實保奏,一並封賞!”
“嗻!”
“另,”皇帝頓了頓,語氣微妙,
“雍王趙鈺,伴駕有功,福澤深厚,…賜金如意一對,東海明珠一斛,另……
“嗻!”戴權心中暗驚,對雍王的賞賜看似尋常,但那“福澤深厚”四字,以及特意賞賜玩物,其中意味,值得琢磨。
皇帝揮揮手,讓戴權去擬旨。他獨自一人站在殿中,再次拿起那份名單,目光銳利如刀。
鈺兒啊鈺兒,你這次,可是給父皇送了一份好大的‘功勞’,也扔過來一個好大的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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