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地灑在冰窟口,吳浩靠著冰壁喘息,胸口起伏如拉風箱。昨夜的戰鬥還未完全恢複,體內的寒毒仍在遊走,右臂的冰鱗已經蔓延到鎖骨,像是有人把碎玻璃縫進了他的皮膚,每動一下都哢哢作響,還帶著刺骨的涼意。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苦笑了一聲:“這玩意兒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冰魄劍還在手裡,但劍身上的寒霜已經結得有些厚了,像是剛從冰河裡撈出來似的。
“得想辦法……恢複點狀態。”他喃喃自語,閉上眼,開始調息。
碎冰體質雖然難纏,但也不是完全沒轍。他深吸一口氣,引導體內殘存的真氣緩緩流轉,順著經脈一圈圈地走。寒毒像是在和他玩捉迷藏,一會兒鑽進胸口,一會兒又溜到肋骨,但他咬著牙,硬是把它們一點點壓了回去。
“呼……”他睜開眼,臉色比剛才好了些,“勉強能動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冰渣,目光落在胸口那枚暗紅色印記上。印記在晨光下泛著微弱的紅光,像是在提醒他——剛才那一段記憶,不是幻覺。
“玄衣使……到底是誰?”他低聲念著,眼神逐漸冷靜下來,“但不管是誰,現在都得靠邊站了。我得先搞清楚,這冰凰到底想乾什麼。”
他轉身,再次邁入密道。
密道裡的寒氣比之前更重了,空氣仿佛都被凍成了細碎的冰渣,吸入肺中,像是在喉嚨裡撒了一把鹽。
吳浩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寒晶地麵上,發出輕微的哢嚓聲。四周的符文依舊模糊不清,但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它們在隨著他的靠近而微微閃爍,像是在回應什麼。
“看來,它還沒完全消散。”他心中一動,繼續向前。
密道儘頭,冰凰雕像靜靜佇立,雙目中的紅寶石依舊幽幽發亮。胸口的印記清晰可見,和他胸口那枚如出一轍。
吳浩站在雕像前,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右手。
“因果沙盤……”他輕聲喚道,意識沉入識海。
刹那間,一個虛幻的沙盤在他識海中浮現,沙粒緩緩流動,像是時間的河流。
“推演……下一步。”他心中默念。
沙盤微微震動,三條因果線緩緩浮現。
第一條,左翼撲擊。
第二條,右翼橫掃。
第三條,中央撕裂。
“果然……”吳浩嘴角微微一揚,“看來,它還是按套路來的。”
他閉上眼,腦海中迅速構建出冰凰出手的畫麵。三招連貫,幾乎不給喘息的機會。但既然他已經知道順序,那就有機會——
破局。
他後退一步,冰魄劍橫於身前,目光沉靜。
下一秒,冰凰雕像猛然震動,紅光暴漲!
一道虛影從雕像中衝出,化作一隻巨大的冰凰,雙翼展開,寒氣四溢。
“來了!”吳浩眼神一凝,腳下一蹬,身形瞬間向左側閃避。
幾乎是同時,一道寒風從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掃過,地麵瞬間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
第一招,左翼撲擊。
吳浩落地,腳尖一點,順勢躍至冰凰側翼,劍光一閃,一記“碎冰斬”劈出!
劍氣破開寒霧,精準命中冰凰右翼,虛影一陣晃動,攻勢略顯遲滯。
第二招,右翼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