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如同輕紗般緩緩爬上遠處的山頭,將柔和的光輝灑向大地。吳浩的身影早已出現在了那道神秘的結界邊緣,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靜靜佇立。他微微低頭,目光落在了身旁吳晨曦的手上——那滴金色的血跡依舊醒目,猶如一枚鑲嵌在她掌心的微不可察的圖騰,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淡淡的、柔和的光,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昨夜的風雪早已停歇,可空氣中仍殘留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宛如一根根冰冷的針,直直地刺入肌膚。這寒意像極了大地無聲的警告,仿佛在悄悄地提醒他們:眼前所揭開的真相,僅僅隻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風暴正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巨獸,在來的路上虎視眈眈。
“哥?”吳晨曦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剛從一場漫長而混亂的夢裡掙紮著醒過來,帶著一絲還未消散的迷茫與不安,“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她的眼神中滿是愧疚,仿佛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吳浩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略帶調侃的笑意,動作利落地把冰魄劍收進袖中,動作行雲流水,仿佛這劍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你這話說得可真寒心。”他故意拉長了語調,“麻煩是我自己主動找的,又怎麼能怨得了彆人呢?”
他頓了頓,伸出手,手指輕輕地在吳晨曦的額前彈了一下,動作帶著幾分親昵,卻又夾雜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倒是你,以後能不能彆動不動就往我識海裡衝?那裡可不是你隨便逛的菜市場,很危險的。”
吳晨曦揉著額頭,嘟囔著嘴,帶著幾分不滿地小聲說道:“我是怕你出事嘛……再說,誰讓你不告訴我實話,你要是一開始就跟我說清楚,我至於這麼擔心嘛。”
“實話?”吳浩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眼神飄忽,並沒有落在她的臉上,“有些話,知道得太多反而會讓你睡不好覺,我這是為你好。”
他說完,轉身便走,動作乾脆利落,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他,又像是怕自己再多說一句,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就會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製地泄露出來。吳晨曦愣了一下,快步跟上他的腳步,但這一次,她緊緊抿著嘴唇,沒有再問什麼。風穿過山穀,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帶著冰雪的鋒利,無情地切割著周圍的一切,也吹散了最後一點或許曾經存在的溫情。
她低頭看著掌心那枚漸漸淡去的金色痕跡,指尖微微發涼,仿佛能感受到那痕跡中殘留的溫度正在一點點消散。她清楚地記得那滴血滲出時的灼熱,那熱度仿佛一道來自前世的烙印,狠狠地燙進了她的血脈,讓她永生難忘。
吳浩雖然沒有回頭,但憑借著多年來與妹妹的默契,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沉默。他知道她在想什麼——那些被封印的記憶,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那些被誤解的過去,像一團亂麻,讓她理不清頭緒;還有那個被稱作“玄衣使”的名字,就像一個神秘的符咒,時刻在她的腦海中回響。
他們要做的事,才剛剛開始,前方還有無數的艱難險阻在等待著他們。
永夜神殿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破敗不堪。原本以為這裡會是一個陰森森、鬼氣繚繞的恐怖之地,彌漫著詭異的氣息,結果當他們走到近前才發現,這裡更像是一個被遺棄了幾百年的老宅。牆皮大片大片地剝落,露出裡麵斑駁的磚塊,仿佛老人臉上歲月的皺紋;瓦片歪歪斜斜地掛在屋頂上,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吹過就會掉落下來;連門口那隻原本應該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都少了一隻耳朵,殘缺不全的模樣顯得格外淒涼。
“這地方……”吳晨曦皺著眉頭,滿臉都是懷疑的神情,“你確定是永夜信徒的地盤?怎麼看都像個廢棄的破地方啊。”
“你以為邪教組織都得配金鑾殿啊?能混進去就不錯了。”吳浩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那令牌表麵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這塊令牌可是我昨晚從一個落單信徒身上‘借’來的。”他故意加重了“借”這個字的語氣,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是借,其實也就是他用冰魄劍意瞬間凍結了那個信徒的血液,讓他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暫時失去了意識。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乾淨利落,沒有驚動任何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這個手法……越來越熟練了。”吳晨曦看著他翻過矮牆時那矯健而敏捷的動作,語氣中帶著一絲微妙的調侃,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熟能生巧嘛。”吳浩落地時輕得像一片雪花,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你要不要也試試?很簡單的。”
“不了不了。”她連連擺手,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我還是守在外麵吧,萬一你被發現了,我也好給你通風報信,給你爭取點逃跑的時間。”
“有道理。”吳浩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認可,“那你就在外麵等我,要是聽到動靜……”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我就立刻跑。”吳晨曦接得飛快,仿佛這個答案已經在她心中演練了無數遍。
“對,保命最重要。”吳浩說完,轉身便朝地宮入口走去,步伐穩健而自信,仿佛這不是一次危險的潛入敵營,而是去鄰居家串門一般輕鬆自在。
地宮通道狹窄而幽深,牆壁上嵌著的火盆早就熄滅了,隻剩下偶爾閃爍的磷光,如同鬼火一般,映照著那些斑駁的壁畫。壁畫上畫著一些奇怪而詭異的圖案,仿佛在訴說著某種古老的傳說。吳浩沿著石階往下走,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響,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回音。他能感覺到沙盤在識海中微微震動,像是某種神秘的力量正在靠近,如同黑暗中的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
他沒急著激活因果推演,而是先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他的眼神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畢竟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埋伏,貿然使用金手指,就等於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前方終於出現了一道鐵門,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那些符文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隱約能看到輪回鎖的圖騰,仿佛是一道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吳浩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那些符號,冰冷的觸感從指腹傳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震顫,仿佛這些符號中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果然是用來引導獻祭儀式的。”他低聲自語,聲音在寂靜的通道裡回蕩,“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
正準備撬門,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慢,像是有人故意放輕了動作,試圖不被人發現。吳浩迅速閃到柱子後方,屏住呼吸,他的身體緊緊地貼在柱子上,仿佛與柱子融為一體。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每一聲都踩在他的心上。
片刻後,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是名老者,披著黑袍,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如同乾涸的土地,但眼神卻異常銳利,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他站在門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緩緩轉頭看向吳浩藏身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警覺。
吳浩心頭一緊,手緊緊地握住了冰魄劍,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然而老者隻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低聲道:“來了。”
下一秒,整條通道亮起一道紅光,符文瞬間活化,如同一條條紅色的蚯蚓在牆壁上蠕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吳浩來不及多想,直接甩出一張封印符紙,貼在最近的一根柱子上,符紙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切斷了部分能量流動,讓那恐怖的紅光稍微減弱了一些。
“你是誰?”他冷冷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和憤怒。
老者卻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隻血紅的眼睛。那隻眼睛直勾勾盯著吳浩,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讓他無所遁形。“糟了!”吳浩心中一凜,立刻穩住識海中的沙盤。沙盤劇烈震動,表麵裂痕浮現,因果線開始崩塌,仿佛一場即將到來的災難正在緩緩拉開帷幕。
“這是……神尊殘念?”他咬牙,強行以碎星劍意鎮壓沙盤核心,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滑落。那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無數人的哭喊,看到了九界的崩塌與重生,那些畫麵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但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畫麵的意義,隻能集中精神穩住沙盤,與那股神秘的力量抗衡。
“你以為你能改寫命運?”老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像是從遠古傳來的回音,充滿了神秘和威嚴,“不過是另一個選擇罷了。”
話音落下,血眼猛然炸開,化作一片紅霧,迅速彌漫了整個通道。吳浩趁機衝進門內,反手將門關上,靠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地宮深處,玄衣使被釘在一麵巨大的銅鏡之上。鏡子表麵刻滿了輪回鎖的紋路,每一道都纏繞著因果鏈,那些因果鏈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在束縛著玄衣使的靈魂。吳浩走近幾步,看清了他的樣子。那張臉和記憶中的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連嘴角那道疤痕都沒變,仿佛時光在他身上停滯了一般。但他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靈魂,隻剩下一副軀殼,眼神空洞而迷茫。
“這不是死,是囚禁。”吳浩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憐憫和無奈。
他伸出手,試圖觸碰玄衣使的身體,卻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擋住,那力量如同堅固的城牆,讓他無法再前進分毫。“果然……是在複蘇。”他低聲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就在這時,沙盤再次震動,投射出一條新的因果線。畫麵中,玄衣使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手中長劍指向吳浩,而他自己則站在輪回鎖中央,身邊環繞著無數熟悉的身影,那些身影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充滿了神秘和恐怖。
“這是……未來的可能?”吳浩皺眉,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沙盤顯示,如果讓玄衣使完成複蘇,他將成為神尊殘念的容器,徹底掌控輪回鎖,到那時,整個世界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不行。”吳浩低聲說,聲音中充滿了堅定,“不能讓他複活。”
他拔出冰魄劍,劍鋒一揮,斬斷了部分因果鏈。刹那間,整個地宮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鳴,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平衡,地動山搖。
吳浩轉身就要離開,卻在門口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玄衣使,眼神複雜,有不舍,有愧疚,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決絕。“對不起。”他輕聲說,聲音在寂靜的地宮中回蕩,“這次,我不能讓你回來了。”
說完,他踏出門檻,腳步堅定而有力,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地宮深處,那麵銅鏡上的裂縫,悄然蔓延開來,仿佛是命運在緩緩開啟另一扇門。
而與此同時,山外的晨光正緩緩鋪展,那溫暖的光芒卻始終無法照亮那座破敗神殿的陰影。
喜歡九霄冰凰錄輪回劍燼請大家收藏:()九霄冰凰錄輪回劍燼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