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凰鳴。
聲波所及，空氣凍結，暴走的神血亂流被硬生生釘在半空，凝成一片血霜之林。她臉色瞬間慘白，嘴角溢血，可啼聲不止，第二聲、第三聲……九聲連鳴，每一聲都讓冰林擴張一寸。
第九聲落地，她跪了下去，手指摳進地麵，指甲崩裂。
“夠了。”她喘著氣，“接住。”
吳浩睜開眼。
八道火輪已化為實體，環繞周身，像八輪太陽。他抬手，光繭徹底碎裂，逆鱗在掌心旋轉，神血在體表流動，形成一套流動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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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向那層被星鬥陣撕開的“膜”。
“九界是卵。”他低聲說，“那我就——捅破它。”
他抬腳，一步踏空。
腳下無物，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實質上，留下燃燒的腳印。他越升越高，八輪火環隨行，星鬥陣因他而加速運轉。蒼穹的裂口擴大，九界胎囊的紋路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見內部有無數細小的“容器”在沉睡。
“看清楚了。”他回頭，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他們不是在等神醒，是在等我們死透。”
陳曉琳抬頭，石化的左臂已經蔓延到肩胛，可她笑了：“那你打算——”
“我不當容器。”他抬手，逆鱗對準胎膜，“我當——接生婆。”
顧清寒撐著地麵，想站起來，卻使不上力。她看著吳浩的背影，忽然喊出一句：“你要是死了——”
話沒說完，吳浩抬手一揮。
一道神血劃空，與星鬥陣共鳴，凝成一柄巨劍虛影，直刺蒼穹。
胎膜震顫。
裂口擴大到百丈。
就在這時，吳浩胸口一緊。
八道火輪突然黯了一環。他低頭，看見逆鱗符印在心口發燙，邊緣開始剝落。神血鎧甲出現裂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腐蝕。
“副作用？”他冷笑，“早知道沒免費的覺醒。”
他抬手想補力，卻發現右臂冰鱗正在消退，寒氣流失速度遠超預期。八輪火環搖晃，星鬥陣的運轉慢了半拍。
胎膜的裂口開始收縮。
“不行……”陳曉琳掙紮著抬手，想再輸出靈力，可石化的左臂已經失去知覺。
顧清寒咬破嘴唇，想再啼鳴，可喉嚨裡隻有血沫。
吳浩盯著那閉合的裂口，忽然笑了。
“行不行，不是它說了算。”
他猛地將逆鱗插進心口，深到沒柄。
神血噴出，八輪火環轟然炸開，化作一道光柱直衝九霄。星鬥陣瘋狂旋轉，胎膜“啪”地一聲，裂出蛛網狀紋路。
他站在光柱中央，像一根釘子，死死楔進天地裂縫。
“再來。”他低語，“誰怕誰。”
光柱中，他的影子被拉得極長，投在大地上，竟與命棺中那具少年屍體的輪廓——完全重合。
他的右手忽然抽搐，指尖不受控地劃向地麵。
一道血痕留下，形狀像極了逆鱗符印。
可那血痕，動了。
像一條活蟲，緩緩爬向顧清寒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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