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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勝機，是讓敵人以為他們已經輸了。
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神變了。不再是那個隻想砍碎一切的複仇者，而是一個……布局的人。
她反手將寒氣灌入自己的經脈，不是為了防禦，而是自毀。冰紋順著血管爬滿全身，皮膚漸漸泛白，像是血肉正在凍結。她故意讓九界柱的光流出現斷裂，讓規則層裂開一道假的崩塌痕跡，緩緩蔓延向核心。
然後，她保持著抬手封印的姿態，整個人定在半空，像一尊正在碎裂的冰像。
灰艦的炮口光芒閃了閃，緩緩收回。
它在觀察。
判斷目標是否已經覆滅。
林逸盤坐在陣眼，雙手按劍，察覺到了異常。他抬頭看了眼顧清寒，又看了看那道蔓延的裂痕，沒動，也沒出聲。他知道這是計，也知道一旦拆穿，全盤皆輸。
他隻能等。
吳晨曦靠著陳曉琳，感覺到兄長的意識越來越微弱。她想喊，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她隻能把左手死死按在逆轉真核上，繼續輸出力量，哪怕每一分都在燃燒她的壽命。
陳曉琳忽然抬頭，望著光柱頂端那層幾乎透明的影子，輕聲說：“吳浩，你還記得第一次教我煉丹嗎？”
沒人回答。
但她知道他在聽。
“你說，火候差一息，藥就廢了。”她笑了笑，“現在……是不是也差一息？”
吳浩的影子極輕微地動了一下，像是風吹過紙頁。
他的意識深處，因果沙盤裂得更寬了，邊緣碎成粉末。可就在那裂縫裡，三根線緩緩浮現——
第一條：灰艦將在十息後確認“覆滅”，解除吞噬者係統鎖定；
第二條：顧清寒的假死狀態最多維持十二息，之後寒氣將真實侵蝕心脈；
第三條：吳晨曦的逆轉真核將在八息後過載，引發反噬爆炸。
沒有第四條。
沙盤不動了。
吳浩的意識沉下去一寸。
他知道，這一局，沒人能推演到結局。
隻能賭。
吳晨曦的符文光暈開始閃爍，像快沒電的燈。她感覺到經脈在燃燒，逆轉真核的能量快要失控。她沒鬆手，反而加了一分力。
“哥，”她低聲說，“這次彆想一個人扛。”
陳曉琳握緊她的手。
林逸的九劍殘陣微微震顫，蓄勢待發。
顧清寒的冰像裂紋加深，眉心血珠終於落下，在空中凝成一顆紅冰，緩緩墜向地麵。
灰艦靜靜懸浮。
法則層那道偽裝的崩塌裂痕，正一寸寸，向九界柱核心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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