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認識？”她聲音沙啞。
沒人回答。
但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玄冰螭的殘識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動手？為什麼非要毀掉初代劍尊的虛影？
因為它怕她說出來。
怕她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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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知道，三千年前，真正的背叛者是誰。
“你以為封住記憶就能改命？”她撐著牆站起來，搖晃著往前走，“我哥能碎劍心封你一次，我就還能再鎖你第二次。”
話還沒說完，池麵突然靜止。
金光收斂，黑氣消散，連那豎瞳也緩緩下沉。
安靜得詭異。
吳晨曦腳步一頓，心裡警鈴大作。
不對勁。
太順了。
她剛邁出一步，腳下地麵突然塌陷。
不是裂開，是融化。
血池的金水漫出池沿，像活物般爬上她的靴底，順著小腿往上爬。她想抽腿，卻發現腳踝已經被黏住。那液體根本不是水，是某種帶吸附性的膠質。
“放開——”
她剛開口，一股巨力從池心爆發！
噬魂劍體猛然調轉方向，朝她疾射而來。
不是回歸。
是攻擊。
她瞳孔一縮，抬手結印，可體內經脈還在紊亂，靈力卡在喉嚨衝不上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團黑影撞向自己胸口——
咚！
沒穿進去。
而是停在半空，劇烈震顫，像是在掙紮。
“你……不想回來？”她喃喃。
池底傳來一聲低笑。
不是人聲，也不是龍吟，更像是無數人在同一時刻發出的歎息，混在一起，聽得人頭皮發麻。
金水繼續上爬，已經到了膝蓋。
她拚命運功，可每一次調動靈力，識海就劇痛如焚，沙盤的裂痕又擴大了一分。不能再拖了。她猛地咬破舌尖，用疼痛喚醒意識，強行催動最後一絲碎星劍意。
“給我——滾開！”
劍意轟然炸出，金水被震退數尺。
可也就這一瞬。
池心深處，一道新的影子緩緩升起。
比剛才更清晰。
人形，赤足，長發披散，眉心一點紅痕，麵容竟和她有七分相似。
“這……”她瞪大眼，“是誰？”
那影子不答，隻是抬起手，指向她。
下一刻，噬魂劍體劇烈震動，竟分裂成兩股——一股仍懸浮空中，另一股則猛地紮進她左臂的鱗片之下。
劇痛襲來，她仰頭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金水趁機卷上腰際。
她想掙紮，卻發現四肢冰冷，意識像被什麼東西一點點抽走。
最後看到的畫麵，是那道人影緩緩張嘴，嘴唇開合，無聲地說了一個字。
她沒看清。
但她聽見了。
風裡傳來三個字，像是從極遠處飄來，又像是從她腦子裡長出來的——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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