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紅夜手腕上的血還在流,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血滴落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圈金光,像水波一樣蕩開。
吳晨曦盯著那圈光,聲音有點發緊:“你說你是容器……現在這東西動了。”
牆上的全息影像還在轉,齒輪咬合,星軌旋轉,但節奏變了。原來的聲音很穩,現在卻多了一點雜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連,又像是係統出了問題。
“它認我。”寧紅夜抬起手,看著皮膚下閃過的金色紋路,“不隻是血能啟動它,我現在……好像能感覺到它在跟我說話。”
“說什麼?”
“不是話。”她搖頭,“是一種感覺。就像腦子裡多了段記憶,但我還沒打開。”
吳晨曦沒再問。她閉上眼,識海裡的沙盤晃了晃,終於穩住。玄冰寶石突然發燙,燙得她掌心幾乎受不了。
她咬牙,把碎星劍意灌進識海。沙盤顯出一角,投影出模型底座的符文。她一眼就認出來——和沙盤底層的銘文一模一樣。
她睜眼,聲音壓低:“不是巧合。沙盤不是後來人仿的,它是從這東西上拆下來的。”
“啥意思?”寧紅夜歪頭,“咱們當武器用的東西,其實是零件?”
“是鑰匙。”吳晨曦說,“初代劍尊造它,不是為了打架,是為了控製這個模型。沙盤是原型,眼前這個,才是真身。”
話剛說完,模型中間裂開一道縫,浮出一行字:沙盤承命,代行輪回;機械輔佐,護火種不墮。
寧紅夜念完,冷笑:“所以那些鐵疙瘩本來不該殺我們?它們是保鏢?”
又一行字跳出來:失敗之作,然可為盾。
“失敗?”吳晨曦眯眼,“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顧清寒開口。她一直站在邊上,剛才悄悄運了寒冰真氣,眉心的朱砂痣一直在疼。
她抬手,指尖凝出一片薄冰:“我試了掃描內部數據流,冰霧裡反複出現一個標記——三角環繞雙環。”
吳晨曦心頭一震:“神尊議會?”
“對。”顧清寒點頭,“而且它每次出現,都正好在寧紅夜體內火種跳動的時候。”
寧紅夜愣住:“所以他們……一直在監視這個係統?”
“不止。”吳晨曦快速調整沙盤,鎖定火種波動,“如果那個標記是對‘容器’有反應,那就說明……初代劍尊留下的機製,早就被人盯上了。”
她話沒說完,模型突然加快運轉。齒輪哢哢響,星軌飛快轉動,整麵牆的符文亮得刺眼,像是在強行解鎖什麼。
“它要解封東西!”吳晨曦一把掐住玄冰寶石,沙盤強行同步模型頻率,終於撕開一段隱藏日誌。
畫麵一閃——
初代劍尊站在葬劍海的風暴中心。他右手持劍插入岩石,左手把一塊赤金色核心封進機械身體。然後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心口,那裡浮出一個小小的沙盤虛影。
他低聲說:“若我身陷輪回鎖,願此盤代我清醒。”
下一秒,畫麵換了:大片機械軍團列隊,上麵寫著:失敗之作,然可為盾。
影像消失。
實驗室一下子安靜。
“所以……”寧紅夜開口,“那些機械不是主計劃,隻是備用?”
“準確說,是替死鬼。”吳晨曦冷笑,“真正的火種不在機器裡,而在能承載它的人身上。機械隻是幌子,用來騙神尊議會的。”
“難怪它們會被汙染。”顧清寒冷笑,“一個失敗品,沒人管,自然容易被改指令。”
“可問題來了。”寧紅夜皺眉,“既然我是容器,為什麼之前沒反應?非要放三次血才啟動?”
吳晨曦沉默一會兒:“因為你不是唯一符合條件的。隻是……你是第一個不怕疼還敢往前衝的。”
寧紅夜笑了:“那我還挺特彆。”
話沒說完,模型的光流突然亂了。原本穩定的運轉被打斷,齒輪發出刺耳聲,星軌開始偏移。
“不對!”吳晨曦臉色變了,“它過載了!解密太多,能源撐不住了!”
地麵猛地震動,四周的機械殘骸突然浮起,金屬碎片在空中拚接,變成一隻巨大的手,五指張開,直撲中間的本源模型!
“它要搶模型!”吳晨曦立刻催動沙盤,想擋。
“彆!”寧紅夜一把拉住她,“它不是敵人!你看它沒打我們,隻衝模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