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巨手確實在躲著她們，靠近時還偏了一下。但它抓模型的動作一點沒停。
“它在保護？”顧清寒冷笑，“那也得看東西歸誰！”
她一步上前，全力釋放寒冰真氣。空氣中凝出一麵冰鏡，擋在巨手和模型之間。鏡麵清楚映出巨手的輪廓，還有——神尊議會的徽記。
巨手動作，突然停下。
就在這瞬間。
轟隆——！
實驗室底部炸開。金屬地板撕裂，露出下麵的深淵。三人腳下一空，直接往下掉。
本源模型脫離軌道，被巨手抓住，一起墜入黑暗。
吳晨曦在半空穩住身形，因果巨劍插進斷裂的金屬邊緣，硬生生停住下墜。她一隻手抓劍，另一隻手伸向寧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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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紅夜正在下落，手腕上的金紋忽明忽暗。她抬頭看見吳晨曦的手，愣了一下，伸手去夠。
指尖快碰到時，她突然瞪大眼。
“等等……我聽見了。”她聲音發抖，“那個聲音……它說……‘彆碰我’。”
吳晨曦一愣：“誰？”
“模型。”寧紅夜瞳孔收縮，“它在求救。”
顧清寒在下方幾米處，踩在一塊掉落的金屬板上，寒氣順著腳蔓延，在空中結出一層薄冰。她抬頭，看見吳晨曦掛在斷口邊，寧紅夜的手離她的指尖隻差半寸。
“抓緊！”她大喊。
吳晨曦咬牙，手臂用力，手指越來越近。
寧紅夜卻突然笑了。
“你知道嗎？”她抬頭看著吳晨曦，“從小到大，彆人都說我是個災星。可現在，有個世界級彆的東西，正因為我活著才沒徹底完蛋。”
她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按在胸口。那裡，金色紋路緩緩跳動，像一顆新長出來的心。
“我不算太廢吧？”
吳晨曦沒說話，猛地探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就在兩人手碰到的瞬間，顧清寒腳下的金屬板碎了。
她整個人往下掉，手中寒氣炸開，在空中凝出一道斜冰階。她借力一蹬，翻身落在另一塊殘骸上。
頭頂，最後幾塊天花板塌下來，灰塵彌漫。
吳晨曦拉著寧紅夜，掛在斷口邊，腳下是黑漆漆的深淵。她抬頭，看見最後一塊牆還在發光。模型沒了，但符文還在閃，組成一句話：
容器已啟，原型將毀。
她還沒看清，那行字就被黑霧吞了。
寧紅夜喘著氣，抬頭看她：“接下來怎麼辦？”
吳晨曦沒鬆手，眼睛盯著下麵：“下去。”
顧清寒在下麵喊：“你們倆快點！這破地方連個扶手都沒有！”
吳晨曦低頭，看見顧清寒單膝跪在一塊傾斜的金屬板上，手裡拿著半截管道撐著。她臉上有道傷，血順著下巴流，但她還在罵：“再晚點，我就得靠舔鐵皮活命了！”
寧紅夜笑了：“你還挺樂觀。”
“不然呢？”顧清寒翻白眼，“哭著喊媽媽？”
吳晨曦開始動了。她一手握劍，一手拉著寧紅夜，慢慢往下走。每踩穩一塊，就回頭看看另外兩人。
深淵裡，風呼呼地吹。
遠處，那隻巨手緊緊抓著本源模型，緩緩沉進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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