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吳晨曦指向寧紅夜，“你是火種繼承者，她是火咒容器，本質同源。我的劍可以作為導體，打通二者之間的阻隔。”
寧紅夜怔住：“你要我……放血？”
“不是我要你答應。”吳晨曦目光堅定，“是你體內的東西早就安排好了。你不是人選，是祭品。”
沉默籠罩眾人。
寧紅夜低頭看著手腕，金紋依舊跳躍不止，頻率竟與機械首領胸口的光芒完全同步。
“所以……我一直是個開關？”她忽然笑了，笑聲苦澀，“開門放它出來，完成使命，然後呢？我還得感謝它選中我？”
“你可以拒絕。”陳曉琳輕聲說。
“有用嗎？”她抬頭，眼中已有淚光，“剛才那個聲音說了，‘容器已就位，血契可啟程’。我不是能不能的問題，是早就被寫進程序裡了。”
吳晨曦沒說話，隻是緩緩將因果巨劍插進地麵，劍柄朝上，像一麵旗幟立於風暴中心。
“那就改程序。”她說，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我們不按它的來。它要一個人流血，我們就偏兩個人一起上；它想吸她的命，我們就反過來往外麵送。它算得再準，也算不到人心會反抗。”
顧清寒咧嘴一笑：“我喜歡這個主意，專乾它討厭的事。”
陳曉琳深吸一口氣，掌心重新燃起火焰。這一次，不再是暗紅，而是帶著金邊的熾白之焰，溫度高得連空氣都在扭曲。“我能撐三分鐘。”她說，聲音平靜，“再多，我就真瞎了。”
“三分鐘夠了。”吳晨曦看向寧紅夜，目光灼灼，“你敢不敢賭一把？賭我們能撕了它的劇本？”
寧紅夜沉默良久，忽然伸手摸向脖頸，指尖凝出一點寒氣，在皮膚上輕輕一劃。鮮血剛滲出，就被周圍的低溫凍結成一顆顆細小的冰珠，懸浮在空中，晶瑩剔透，宛如星辰。
“你看。”她苦笑，“它連我的血都不讓隨便流。”
“因為它怕。”吳晨曦拔起劍，劍尖直指門上凹槽，聲音低沉而堅定，“怕冰與火真正相遇，規則就會崩塌。”
她環視三人，一字一句道：“等我說‘落’，你們同時動手。血不能落地，必須通過劍送上去。記住——這不是獻祭，是反擊。”
三人點頭。
顧清寒退後數步，雙手結印，頭頂凝聚出一個旋轉的冰輪，寒氣繚繞，隨時準備應對突發變故。吳晨曦站到劍後，一手握柄，一手貼於劍身，緩緩注入劍意，符文逐一亮起，如同蘇醒的神經網絡。
陳曉琳走到寧紅夜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疼的話，就掐我。”她說。
寧紅夜點頭，另一隻手按住傷口，用力一擠。
鮮血湧出。
就在這一瞬，陳曉琳掌心火焰暴漲，順著兩人的手掌蔓延至寧紅夜手臂，卻不灼傷肌膚，反而與血液交融，化作赤金與暗紅交織的液態光流，沿著經脈向上奔騰。
吳晨曦仰頭，厲聲大喝：“落！”
兩股血液同時飛向劍尖。
因果巨劍劇烈震顫，劍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層層疊疊，如同千萬年沉睡的記憶被喚醒。血順著劍脊攀升，還未觸及凹槽，整扇巨門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門縫急劇擴大，內部傳來沉重的機械運轉聲，仿佛某個沉睡的核心正在啟動。
“不好！”顧清寒失聲大叫，“它提前開啟防禦機製了！”
隻見凹槽周圍，一圈圈新的鎖鏈從門內激射而出，如同毒蛇般撲向四人。與此同時，寧紅夜身體猛然一僵，雙眼泛起刺目的金色光芒，喉嚨裡傳出不屬於她的低語：
“協議執行中，清除外來乾擾。”
她抬起手，五指成爪，朝著陳曉琳的心口狠狠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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