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琳笑了下：“誰拖誰還不一定。”
話音未落，周圍場景再次變化。
她們站在神殿最高處，下麵是燃燒的城市。機械部隊正在清場，把平民一個個押上運輸車。
寧紅夜看到這一幕，臉色變了。
“這不是我下的令。”她說，“我從不抓活人。隻回收資源。”
陳曉琳也看到了另一幕——自己站在火堆前，手裡舉著火炬，要把神殿徹底燒毀。
“我也不會這麼做。”她皺眉，“我拚死保護的地方，怎麼會親手毀掉？”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明白。
這是迷宮在製造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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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們彼此懷疑，互相攻擊。
“三息內解決。”寧紅夜冷聲說，“不然我們都得困死在這。”
第一息。
幻象逼近。寧紅夜看到陳曉琳點燃火把，朝神殿衝來；陳曉琳看到寧紅夜下令處決俘虜，槍口對準孩童。
第二息。
寧紅夜拔劍，劍鋒直指幻影中的陳曉琳。但她沒刺下去，反而轉身，一劍劈向空中。
“機械軍團不殺俘！”她吼，“這命令從來沒改過！”
劍氣炸開，幻象出現裂痕。
第三息。
陳曉琳抬手，引動體內最後一絲黃泉之力。火焰從她掌心湧出，不是向外燒，而是反向灼燒自己的手臂。
情蠱劇痛，發出尖鳴。
“你以為封得住我？”她咬牙，“我是自願來的！”
火焰撕開記憶夾層，原始契約完整浮現——
【以情蠱為質，換神殿安寧】
【若違此約，蠱反噬其主】
金光暴漲。
情蠱的紋路從暗紅轉為純金，像鳳羽盤繞手臂，不再滲入血肉，而是貼在表麵，形成一道守護印。
迷宮劇烈晃動。
四周的廢墟、火焰、機械殘骸全部崩塌，化作碎片消散。
意識被推回現實。
陳曉琳睜開眼，發現自己倒在冰麵上，左手抽搐著，金色紋路還在發燙。她試了試呼吸，胸口像被碾過，但腦子清楚了。
寧紅夜也回來了。
她半跪在旁邊，一手撐地，眉心的血痕更深了，但沒倒下。
“你還活著。”寧紅夜抬頭看她，“算你命硬。”
“你也一樣。”陳曉琳想坐起來，胳膊一軟，差點又栽回去。
寧紅夜伸手扶了她一把。
動作很輕，像是怕弄壞什麼。
“剛才看到的……”陳曉琳問，“都是真的？”
“火種核心裡確實封了一段你的記憶。”寧紅夜點頭，“但我沒看過內容。直到今天被拖進那地方，才知道你是拿自己當籌碼換我們收手。”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我沒想過有人會這麼做。”
“我也沒想過你會闖進來救我。”陳曉琳扯了下嘴角，“我以為你隻會殺人。”
“我現在還想殺你。”寧紅夜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但得等你養好了再說。”
遠處，吳浩還抱著沙盤坐在原地，頭低著，不知道是不是醒了。林逸守在吳晨曦身邊，兩人都沒動。
冰層下的震動還在繼續。
陳曉琳抬起手，看著臂上的金紋。它安靜地貼在那裡，像睡著了。
但她能感覺到。
裡麵有股新的力量在流動。
不隻是火焰。
還有因果的痕跡。
她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問寧紅夜：“你說情蠱封的是你的戰意……那如果我現在解開它呢？”
寧紅夜眼神一冷：“你會後悔問這個問題。”
“我不是要解。”陳曉琳搖頭，“我是想知道——它還能不能再封點彆的？”
寧紅夜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下。
“你想拿它當武器？”
“我想拿它當開關。”陳曉琳說，“打開某個更大的東西。”
寧紅夜沒再說話。
她抬頭看向星海深處。
那裡有一道看不見的線，連接著火種核心和輪回鎖。
而此刻，那根線正在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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