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門板輕響，張之維緩步走出屋子。
院中，蘇青青正抱著九幽獓咯咯直笑，小家夥用粉嫩舌頭舔著她的手心，癢得她直縮手。
林墨則盤坐在青石板上，眉頭緊鎖，顯然還在為金光咒的修煉苦惱不已。
張之維掃了一眼，便明白了情況。
“行了，彆練了。”他開口道，聲音平靜如水，“把今天遇到的所有搞不懂的地方都記下來，待會兒我一並給你們講。”
這話如甘露降世，兩人瞬間如蒙大赦。
“是！前輩！”蘇青青歡呼一聲，小心翼翼地把九幽獓放在地上，然後跟林墨一起跑到石桌邊。
林墨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一遝紙張和毛筆，開始奮筆疾書。
蘇青青也不甘示弱，拿起另一支筆，小臉嚴肅得像在參加什麼重要考試。
兩人生怕漏了任何一個問題，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張之維看著他們認真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這兩個孩子雖然資質平庸，但求學之心卻很真誠，倒也難得。
他踱步走到青牛身邊，伸手輕撫它那顆碩大牛頭。
青牛正在悠閒地咀嚼草料，突然感受到頭頂傳來的觸碰，整個身體瞬間僵硬如石。
那隻看似普通的手掌中，蘊含著一股深不可測的偉力。
仿佛對方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將自己從神魂到肉體徹底碾成虛無。
這種感覺太恐怖了。
青牛曾經自認為見多識廣，什麼樣的強者沒見過？
但麵對張之維時，它卻有種麵對浩瀚星空的渺小感。
那種差距，已經不能用境界來衡量了。
它瞬間變得比最溫順的家養黃牛還要乖巧，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心中對張之維的恐懼又上了一個新台階，同時也更加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如果硬要反抗的話，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但恐懼之餘，青牛心中又莫名升起一絲期待。
跟著這麼個深不可測的老怪物，沒準……真能學到點什麼東西？
畢竟能隨手傳授金光咒這種頂級神術的存在，身上肯定還有更多秘密。
如果能得到一星半點指點，對自己的修行必然大有裨益。
想到這裡，青牛心情竟然有些複雜起來。
張之維似乎察覺到了青牛的心理變化，手掌在它頭頂輕拍兩下，像是在安撫受驚的牲口。
“乖。”他淡淡說了一句。
青牛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堂堂混元大聖，居然被人當成普通牲口來安撫！
但它又不敢反抗，隻能在心中瘋狂吐槽。
張之維收回手掌，從懷中取出一根通體漆黑的骨頭，隨手丟給正蹲在一旁的九幽獓。
“給你的。”
九幽獓眼睛一亮，小爪子穩穩接住骨頭。
這根骨頭散發著淡淡威壓，顯然來曆不凡，至少也是化神境妖獸的遺骸。
對於九幽獓這種以吞噬為主的凶獸來說，這簡直就是最好的補品。
它興奮地“嗚嗚”叫了兩聲，然後叼著骨頭跑到角落裡，開始小口小口地啃咬起來。
每咬一口，身上的氣息就強上一分。
青牛看得眼角直抽。
連給寵物的零食都是這種級彆，這老怪物到底有多少好東西？
安撫完一牛一獸，張之維不經意地抬眼，朝北方天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