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石階上,一名浣衣少女直望著花船,手一鬆,木盆墜河,她慌得去撈,腳下一滑跌進水裡。
“有人落水!”喊聲剛起,花船裡的白衣公子已縱身躍出,足尖輕點水麵,轉瞬到了岸邊,拎起少女送回石階。
少女趴在白衣公子懷裡,嗆水的咳嗽都停了,隻顧著仰臉望他,睫毛上的水珠順著臉頰滾,眼神直勾勾的。
岸邊原本望著花船的少女們,此刻目光全聚過來,有幾個悄悄抿緊了唇,眼神裡帶著點酸意,望著那被救的少女,又瞥向白衣公子,腳步都沒挪動。
少女緩過神,臉頰發燙,慌忙從他懷裡掙開,低頭絞著濕衣擺:“謝、多謝公子……”
白衣公子頷首,剛要開口,岸邊卻傳來幾聲輕哼,他轉頭看了眼,又轉回來對少女道:“無妨,下次當心。”
白衣公子說完,轉身抬腳一蹬,跳起來,掠過水麵,落回花船,站在船頭。
白衣公子立在船頭,打開折扇轉了轉,扇骨輕響。他望著岸邊,眼裡帶點笑意,對著少女們揚了揚下巴,沒說話。
少女們紅著臉,手按在胸口。“哇,太帥了!”“迷死我了!”聲音細碎,卻藏不住歡喜。
白衣公子正得意的笑著,忽覺後腰一疼,像被什麼東西砸中。他身子一歪,腳下沒站穩,“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裡。水花濺起,他在水裡撲騰了兩下,才穩住身子,抬頭往岸上看,一臉茫然。
“哪個不長眼的,敢暗算本少主!”他怒喝一聲,足尖點水,騰身又飛回船頭上。
他朝內艙望去。桌邊圍坐的四個男子,臉上都掛著笑,眉眼彎彎的,可那笑意偏不抵眼底,隻在唇邊淺淺漾著,一聲不吭。
白衣公子惱羞成怒,指著內艙幾人:“好啊你們,竟敢算計我!”
穿玄衣勁裝的男子冷冷道:“誰讓你在岸邊招惹那些女子,收收你那風流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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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摸了摸後腰,暗自嘀咕:剛那下力道挺足,不似無意。定是燕七鷹乾的!這家夥,總看不慣我這點愛好,出手真夠狠的。
白衣男子走進內倉,見燕七鷹站在窗邊,冷聲道:“哼,我風流?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那張俊臉,才是招引小姑娘的關鍵吧?”
燕七鷹轉過身,眼神沒什麼溫度,開口聲音也冷:“南宮言,少扯這些。我怎樣,與你無關。倒是你,整日圍著那些女子轉,不嫌煩?”
南宮言挑眉:“總比你冷冰冰的好,像塊石頭。”
燕七鷹眉頭微蹙,語氣更冷:“至少我不像某些人,沒個正經。有事說事,彆在這浪費時間。”
南宮言氣得臉漲紅,攥了攥拳,卻又鬆開。他彆過臉,心裡暗罵:哼,算了。誰讓自己武功比不上他,打不過他,跟他爭也沒用,白費力氣。
南宮言望著艙外,思緒飄回七年前。那時他才十四歲,身為南宮世家的少主,仗著家族在江湖上的威望,又自認為武功高強,在同輩裡從不讓人,性子驕縱得很。
那天他騎著高頭大馬,在燕雲山莊百裡外的小鎮街道上跑得飛快,馬蹄踏得石板路“噠噠”作響,濺起不少塵土。街上行人慌忙往兩旁躲,有人腳下不穩撞翻了路邊的貨攤,竹筐滾了一地,蔬果撒得到處都是,一片亂糟糟的。
正衝得急,前頭路中央忽然站著個人,正是燕七鷹。他急忙勒馬,馬韁猛地一緊,馬兒揚蹄嘶鳴,險些將他掀下去。他穩住身形,對著那人揚聲道:“哪來的小子,敢擋我南宮少主的路?識相的趕緊滾開!”燕七鷹沒動,隻冷冷看著他。
他頓時火起,翻身下馬就揮拳過去。燕七鷹側身避開,抬手格擋。沒出十招,他就被燕七鷹一腳踹在膝蓋上,“咚”地跪在了地上。
他又羞又怒,掙紮著想爬起來再打,卻被燕七鷹冷冷瞥了一眼:“南宮家的人,就這點能耐?”那句話像針似的紮在他心上,讓他至今想起,還覺得臉上發燙。
其實他雖狂傲不羈,自那次跟燕七鷹交手後,心裡卻暗生仰慕,佩服像燕七鷹這樣的英豪。
此刻艙內靜得很,燕七鷹的冷臉與七年前那雙眼重疊。南宮言悶哼一聲,彆過臉——當年輸得狼狽,如今照樣討不到好,這燕七鷹,簡直是他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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