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那如同山嶽般沉穩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依舊穿著那身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走到石桌前約三步遠的位置站定,微微躬身,聲音低沉而清晰地彙報:
“老板,蘇野和林硯那邊傳來確切消息。證據鏈已經完整了,包括王斌父親王建業受賄、濫用職權的銀行流水、證人證言錄音,以及那起女教師案件的受害者本人錄音和部分物證複印件,她都願意出麵作證了。所有材料,全部都是實錘,經得起任何推敲。”
張易滑動屏幕的手指停了下來。他緩緩抬起頭,燈光在他深邃的眼中映出兩點寒星。
聽到這個消息,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感從他心底升起,仿佛一塊壓著的石頭被猛地移開。
他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抹冰冷而愉悅的弧度。
“好!乾得漂亮!”張易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他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桌麵上,目光銳利地看向陸沉,“陸沉,立刻按照我們之前製定的方案執行!三管齊下:第一,把最核心、最無可辯駁的證據,匿名寄送到寧市紀委和教育局,要確保落到能辦事、敢辦事的人手裡;第二,備份一份,送到寧市公安機關,點明這是涉及刑事犯罪的線索;第三,也是最關鍵的,”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把那些能引起公憤的關鍵內容,尤其是他們父子倆欺壓良善、試圖掩蓋強奸罪行的部分,給我精心整理出來,找幾家有影響力的媒體和網絡大v,明天一早,我要在各大門戶網站、社交平台的頭條看到這對人渣父子的‘光輝事跡’!我要讓他們徹底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這就是惡有惡報!”
“明白,老板。我立刻去安排,確保萬無一失。”陸沉沒有任何多餘的疑問,恭敬地應下,隨即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退下。
書房裡再次恢複了寂靜,隻剩下張易一人。他靠回寬大的椅背,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桌麵上輕輕敲擊。
雖然下達了指令,心情愉悅,但他並沒有完全放鬆。他在腦海中反複推演著計劃的每一個環節,確保沒有任何疏漏,思考著如何利用秦風他們在魔都的媒體資源,將這件事的影響擴大到極致,不僅要讓王斌父子受到法律嚴懲,更要讓他們承受輿論的審判和社會的唾棄。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柔和的陽光透過餐廳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將精致的餐具映照得熠熠生輝。
張易穿著一身舒適的居家服,悠閒地坐在餐桌主位,一邊瀏覽著平板電腦上的財經新聞,一邊享用著傭人精心準備的早餐。他的心情如同這晨光一般,明朗而愜意。
這時,樓梯上傳來了輕柔的腳步聲。張易抬起頭,目光不由得定格在那裡。
隻見陳稚潔正從樓上走下來。她今天換上了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襯得肌膚愈發白皙。
或許是昨晚深入交流後得到了充分的滋潤和放鬆,也或許是心結已去,她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平日裡那股若有若無的憂鬱和緊張感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明媚與柔和。
白皙的臉頰上透著健康的紅暈,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初為人婦般的羞澀,又難掩那份發自內心的燦爛春情。
張易看著她這般模樣,隻覺得眼前仿佛瞬間明亮了許多,心頭像被羽毛輕輕拂過,癢癢的,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再次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他放下手中的平板,臉上自然而然地浮現出溫柔的笑意,聲音也比平時更加低沉柔和:“早啊,稚潔。”
陳稚潔聽到他的聲音,臉頰似乎更紅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動,輕聲回應:“早,張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膩。
她走到餐桌旁,正準備在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張易卻已經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將一份早已為她準備好的、溫度正好的牛奶和一份她愛吃的可頌麵包推到了她麵前。
“快吃吧,等下涼了。”他的動作流暢而體貼,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陳稚潔的心頭一暖,那股被珍視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她抬起眼簾,眸中春水盈盈,帶著感激和羞澀,輕輕說了句:“謝謝。”然而,那眼底深處無法掩飾的明媚春光,卻將她內心的喜悅和滿足暴露無遺。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早餐,姿態優雅,偶爾抬眼偷偷看張易一下,又迅速低下頭,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餐廳裡彌漫著一種溫馨而曖昧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