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八點,霍爾森莊園燈火通明,豪車雲集。
伊登穿著一身高定西裝,臂彎裡挽著溫知許。
溫知許身著一襲香檳色長裙,長發挽起,露出優雅的脖頸,略施粉黛,與平日裡的隨性判若兩人,美得不可方物,卻又帶著一絲不易接近的清冷。
為了以防萬一,她往身上貼了長效易容符,讓原本清麗出塵的容貌變得柔和了幾分,削弱了那份極具侵略性的美,更像一個溫婉秀氣的東方瓷娃娃,雖然依舊漂亮,但不再那麼紮眼。
兩人一亮相,還是引起了一些注意,主要還是因為伊登的身份。
霍爾森很快笑著迎上來,表現得十分熱情親切:“伊登,你終於來了!這位是?”
他目光落在溫知許身上,帶著審視,但並未看出任何異常。
易容符不僅改變了容貌,甚至微微調整了她周身的氣息波動,讓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漂亮姑娘。
“叔叔,這位是我的朋友,溫婉小姐。”伊登微笑著介紹,用了提前準備好的化名。
“溫小姐,歡迎歡迎。”霍爾森笑容不變,寒暄幾句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他身後的巴頌瞥了溫知許一眼,眼神淡漠,顯然沒把這個普通女伴放在眼裡。
溫知許樂得被忽視,她低調地跟在伊登身邊,神識卻早已散開,無聲地掃描著整個宴會廳。
她能感覺到,那個被她改動過的聚陰陣正在極其緩慢地汲取著微弱的陰氣,就等主人一聲令下,所有陰氣就會去侵蝕被施咒者靈魂。
拍賣會很快開始,前麵的珠寶玉石競拍氣氛熱烈,伊登也配合地舉了幾次牌。
溫知許看似專注地看著拍品,實則一直在留意著霍爾森、巴頌二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沒在這裡看見溫新夏。
為了解決語言不通的問題,她昨晚還特意研製了語言符,現在拍賣者嘰裡咕嚕說的英文,她大概都能聽得懂。
拍賣會平穩進行,一件件珍稀的珠寶玉石被競拍者收入囊中,宴會廳內彌漫著奢華的氣息。
溫知許始終保持著警惕,但溫新夏從始至終都還沒有露麵,巴頌也未對伊登出手。
終於,拍賣師的聲音再次變得高亢,預示著壓軸拍品的登場:“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將是今晚最獨一無二的藏品——綠寶石。”
聚光燈猛地打向舞台中央。
一個精美的透明容器被推了上來。
而當眾人看清容器內的東西時,全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驚恐的抽氣聲。
那容器裡,盛放著一個女人的頭顱。
她擁有一頭如同陽光般燦爛的金色長發,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一雙碧綠的眼睛如同綠寶石一般通透,時不時還會眨幾下。
她的脖頸斷裂處被處理得異常完美,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金箔,邊緣裝飾著細碎的寶石,仿佛一件被精心修飾過的藝術品。
但這完美的裝飾品下,還連著完整的內臟,心臟還在砰砰跳動著。
這形成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強烈衝擊。
拍賣師卻仿佛毫無所覺,用詠歎調般的語氣介紹著:“綠寶石是經由神秘的秘法處理,得以永葆生前的絕美容顏。更是一件強大的護身符,可以隨意供擁有者差遣,替擁有者做任何事。”
溫知許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能感受出來那顆頭顱靈魂裡的怨念波動。
這根本不是什麼藝術品,這是東南亞邪術飛頭降。
就在這時,人群中猛地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