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染通敵?魔心種_一念起萬劫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一念起萬劫生 > 第30章 血染通敵?魔心種

第30章 血染通敵?魔心種(2 / 2)

“轟——!”

孟青雲的腦子仿佛被千斤重錘擊中!母親竟然知道了!在這個家破人亡、父親入獄、母親垂死的時刻,她竟揭開了他最深的秘密!沉寂多年的陶謙怨念驀然泛起一絲扭曲的喜悅,而孟青雲自身卻被無儘的絕望與驚惶吞噬!

“是!是我!我就是陶謙!”陶謙的怨念裹挾著狂喜噴薄而出,“凝紅妹妹,你還記得我!你怎能嫁給孟雋德?他害死了我,你怎能嫁給他?”那怨念徹底失控,連聲質問。

“瑾瑜哥哥,凝紅很高興……”張氏的目光依舊溫柔似水,“……你竟成了我的兒子,我還能照顧著你,看著你長大……瑾瑜哥哥,你可知,你走後我心如死灰,隻想隨你而去……可爹娘哭得肝腸寸斷……我實在於心不忍啊,爹爹更是一夜白頭……娘親勸慰我,若你我緣分未儘,或許你能投胎做我的孩兒……我日夜祈求,終於盼來了你……能再做你的親人,我心底……其實是歡喜的……”

張氏取出那半塊玉佩:你送我的信物,我一直珍藏著...瑾瑜哥哥,既已恢複記憶,該早些告訴我的。這樣我們便能早日敘話,青雲那孩子也不必獨自煎熬這般久了。

張氏溫柔的話語叩擊著孟青雲的心扉,陶謙那糾纏不休的怨念在這番言語間漸漸消散。可心底蟄伏的那縷魔念不甘蟄伏,瘋狂翻湧,將陶謙的殘念狠狠壓下:“可你還是嫁給了我的仇人!你怎能嫁給仇人!”這如同惡鬼附體般的嘶吼,狠狠撞擊著張氏的防線。

“是啊,我怎就嫁給孟家兄長了呢?”張氏仿佛沉入了往事,“那時節,我是那般傷心,爹娘亦是痛徹心扉,周遭更有人指摘我克夫、不祥……孟家兄長,他待我極好。他替你操持後事,幫著安頓孟家上下……更助爹爹渡過難關……他當真是個好人啊……與你在一處時,我總要照料你、為你憂心。可孟家兄長,他事事為我思慮周全,件件替我打點妥當……爹娘也道孟家兄長可靠。我想著……這般被人悉心照料的日子,未嘗不好。橫豎都要嫁人,橫豎也隻有孟家兄長不嫌棄我……我便嫁了他……”

“瑾瑜哥哥,”張氏掙紮著想要起身,孟青雲將她安置在主院門口的椅子上。她雙手緊緊抓住孟青雲的胳膊,目光直直望向他的眼底,“瑾瑜哥哥,我其實不後悔的,不後悔嫁給孟家兄長……這二十多年,我過得很舒心……我也不後悔曾經那樣愛慕你……可你們之間的事,我並不知道。若是當年的凝紅知曉了,或許會為你報仇,殺了孟家兄長再來陪你。但如今的我不會,瑾瑜哥哥,我隻求你……求你放過我的青雲。你要報仇,儘可取走我和老爺的性命,隻求你放過我的青雲……他才二十歲,還沒成親,還沒好好看過這世間。自十六歲起,你已折磨他四年,如今……也該夠了……”

張氏拿起緊攥在胸口的牌位,置於身旁茶桌上,掙紮著便要起身下跪。奈何她身體過於虛弱,甫一離凳便軟軟滑倒。孟青雲急忙伸手攙住母親,陶謙的怨念在張氏話語中悄然退散,徹底沉寂,那瘋狂的魔念亦被孟青雲死死壓製。洶湧的負麵情緒雖能催動魔念癲狂,此刻麵對這深情的剖白,魔念卻無計可施。反倒是靈魂深處那片廣陵殘魂,被母親真摯的情感激蕩,化作涓涓暖流,助孟青雲壓製著躁動的魔念。

母親……是兒子錯了……他屈膝跪倒在張氏身畔。

這不是你的錯,青雲。張氏雙手捧起兒子的臉,你父親犯了錯,這是他該受的。可你沒有,你清清白白來到這世間,在我們掌心長大。你是母親的孩子,這一切不該由你承擔……記住青雲,你不是陶謙,你是孟青雲。是孟雋德和張凝紅的孩子孟青雲,是被母親嗬護著、寵愛著長大的好孩子……青雲……我的兒……張氏聲音漸弱,氣息遊離。孟青雲抱著母親慟哭:母親!母親!您彆丟下我!

孟府正堂,靈幡慘白飄蕩,燭火在穿堂風中明滅不定,幽光映照著中央那口薄棺。棺內,張氏緊閉雙眼,麵容平和。

孟青雲跪在棺前,一身縞素。母親臨終的話語,徹底壓製下他心頭洶湧的魔念。陶謙的怨念自那之後,再無半點動靜,歸於死寂。孟青雲一邊向火盆投著紙錢,一邊回溯這須臾二十年的生涯——往昔與父母相處的樁樁件件溫馨瞬間,仿佛驟然湧回眼前;而那些混賬不堪的叛逆過往,亦纖毫畢現。

“我究竟做了什麼?”孟青雲泣不成聲。這一刻,那個真正的孟青雲,回來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一陣沉重而拖遝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鐵鏈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

孟雋德回來了。

皇帝終究念了一絲舊情,在周玄策的竭力斡旋下,允準這位已被褫奪一切、淪為階下囚的皇商,暫時歸府為發妻奔喪。

他被兩名衙役粗暴地推搡著進門。曾經圓潤飽滿的身形如今佝僂乾癟,華麗的錦袍被肮臟破爛的囚服取代,裸露的手腕和脖頸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鞭痕與青紫。詔獄的酷刑雖未立即結果性命,卻已徹底摧毀了他的精神與尊嚴。他不再是那個長袖善舞、富甲一方的皇商,隻是一個被命運徹底碾入塵埃的老人。

當孟雋德的目光觸及棺中妻子安詳的麵容時,身體猛然一晃,喉間擠出“嗚嗚”的抽氣聲,渾濁的老淚洶湧滾落。他掙脫衙役的攙扶,踉蹌撲到棺前,枯瘦顫抖的手撫上妻子冰冷的臉頰。

“夫人…夫人啊…”嘶啞破碎的聲音裡,浸透了無法言喻的悲痛與絕望。傾家蕩產,愛妻身死,通敵叛國的汙名如附骨之蛆…曾引以為傲的財富、人脈、地位,在絕對皇權與構陷麵前,脆弱如薄紙。巨大的無力感與遭世界遺棄的悲涼將他徹底吞沒。他猝然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跪在棺前的兒子。

“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娘?!你不是答應過護你母親周全的……你是孟青雲……還是陶謙?”孟雋德的聲音帶著一種絕望和控訴。

孟青雲猛地抬頭!跪行至孟雋德麵前痛哭:“父親……是我害了母親,是我控製不住陶謙的怨念,讓母親發現了端倪……被陶謙控訴、指責……可是母親一直很溫和……她說她不後悔……不後悔愛陶謙,也不後悔嫁給父親你……她說她很歡喜陶謙轉世成為她的孩子……她說她祈求了好久好久……”孟青雲斷斷續續的將張氏話語轉述,這位悲傷的老人聽得淚流滿麵。“母親說,這一切不該由我承擔……她說我是孟青雲,不是陶謙……我是孟青雲,是孟雋德和張凝紅的孩子孟青雲……父親……”孟青雲大哭,這一聲父親情真意切,“是我錯了父親,我是孟青雲……是我自己看不明白……”

“好孩子,你母親說的對,這不是你的錯。”孟雋德半蹲扶起孟青雲,擦去他臉上的淚水,“這一切是為父的錯,是為父種的因,二十年前我害死了陶謙,如今的苦果我該承受。孩子……我的兒,你隻消記得,你不是陶謙,你是孟青雲,是我和凝紅的孩子孟青雲就夠了。”夢見的站起身,佝僂著身子撫摸亡妻的臉:“凝紅,是我看的沒你透徹。我們的兒子豈能任由他陶謙作踐!”他看了看四周,見陶謙的靈位還放在靈堂,便拿過來放進張氏的棺材,“陶謙……陶瑾瑜……你有何怨念衝著我們來,如今凝紅去了,孟家沒了,你也該滿意了。我兒豈能受你擺布,背上不忠不孝之名,你既想要我孟雋德這條命,我便賠給你。”孟雋德眼中猛地爆發決絕!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在電光火石間抽出堂前站立的巡狩衛的佩刀,向著脖子抹去,同時發出一聲悲愴到撕裂靈魂的呐喊:

“陶謙!你贏了!家破人亡!這是報應!報應啊。”

“爹!!爹!!”

“快攔住他!”

孟青雲麵頰一熱,帶著父親氣息的鮮血如同灼熱的熔岩噴湧而出,瞬間浸透了他的臉龐,也染透了他素白的喪服!

孟雋德枯枝般的身軀緩緩倒下,他艱難地抬起頭,聲音微弱卻字字如刻,清晰地迸出,如同最後的箴言:

“青雲……我的……兒……記住!你是孟青雲……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最後一個字尚未完全吐出,他眼中最後一點星火驟然熄滅,身體猛地向前一沉!

“爹……爹?!”孟青雲爬過去抱起孟父,“爹啊——娘啊————!!!”一聲混合著極致痛苦、絕望、崩潰哭嚎從孟青雲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父親!!大哥!!”跪在一旁的孟婉蓉被這一幕嚇傻了,起身欲扶,卻被肖姨娘按在原地,並示意不要出聲。

“桀桀桀……精彩!真是精彩絕倫的人倫慘劇!”一道邪異的聲音,突兀地在靈堂角落的陰影中響起。

一道身影緩緩浮現。他如同流動的水銀,但此刻的氣息,比在鎮異司錮靈殿時更加凝實、更加深不可測。

“孟小友,貧道玄陰子這廂有禮了。”眾人一聽玄陰子,紛紛亮刀圍將起來。一直隱在暗處的周玄策和趙峰也探出身形。

孟青雲一聽到玄陰子之名,被壓製的魔念瘋狂湧動,一股前所未有的毀滅颶風,轟然炸開!靈堂燭火瞬間儘數熄滅!漫天紙錢灰燼被卷上高空狂舞!離得近的士兵和巡狩衛如同被無形巨浪拍中,慘叫著口噴鮮血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牆壁或柱子上!整個孟府都在這恐怖氣息的肆虐下劇烈震顫,瓦礫簌簌如雨落下!

“孟小友莫動怒,貧道是來給小友送份人情的。”他無視了肆虐的氣息,將身後一人提溜出來,正是被鎮異司扣作人質的盧秉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盧秉昭,孟小友可認得?正是令小友家破人亡的主謀。”玄陰子將盧秉昭扔到孟青雲腳下。

盧秉昭被摔得七葷八素,掙紮著爬起來,滿眼仇恨地瞪向孟青雲:“死得好!死得好!上次你們一家就該死!我兒死了,你們憑什麼還活著?下去陪著我兒不好嗎?……哈哈……哈哈哈……死得好……孟青雲你也該死……修士?修士又能如何?還有你玄陰子,養不熟的白眼狼,你也該死!”

聽著盧秉昭的叫囂,孟青雲隨手一揮。

嘭!盧秉昭應聲倒飛出去,半晌爬不起來。

“孟小友,這份人情,可還合意?”

“盧秉昭分明關在鎮異司大牢!你如何帶出來的?意欲何為?”孟青雲血絲密布的眼眸驟然轉向玄陰子,翻騰的殺意洶湧如潮。

“孟小友切莫動怒,”玄陰子笑吟吟道,“貧道恰有位精於此道的朋友,取物提人,不過舉手之勞。貧道絕無惡意,隻想與孟小友結個善緣——有件事想請小友相助,卻苦無趁手之物相贈。若覺這份人情不夠,貧道手中尚有盧秉昭誣陷孟家的鐵證,這份誠意——可還夠?”玄陰子說著,抬手送出,一隻木匣輕輕懸於孟青雲身前。

“玄陰子!你這無恥之徒!竟敢出賣我!”一旁的盧秉昭目眥欲裂,“那些證據分明就是……”話音未落,玄陰子隨意一拂袖,盧秉昭喉間仿佛被無形之手扼住,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

“聒噪!貧道與孟小友敘話,豈容你插嘴!”玄陰子一言不合驟下殺手,激得孟青雲體內魔氣翻湧。“你這是殺人封口?害死我弟弟孟慶霖的,可是你?陷害我與父親的,可是你所為?夜闖鎮異司竊走牡丹邪繡的,莫非也是你?”

“孟小友息怒。此事雖有貧道身影,卻皆為還報人情。害你弟弟非貧道本意,乃是盧尚書索要方子,貧道不過借花獻佛……至於令尊與你蒙冤,貧道並未參與。那邪繡亦是還盧妃人情,畢竟她手持我派故物……”

孟青雲血紅的雙眼死死鎖定玄陰子,周身翻湧的魔氣幾乎凝成實質的黑霧,靈堂內的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漿。父母的棺槨就在身後,鮮血的氣息與紙錢焚燒的焦味混合在一起,構成一幅絕望的圖景。

“玄陰子!”孟青雲的聲音嘶啞,如同砂礫摩擦,“你究竟意欲何為?殺了他,便以為能抹去你的罪孽?”

玄陰子麵對這滔天的恨意與魔威,非但不懼,反而像是欣賞一件絕世珍寶般,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無視周圍如臨大敵的鎮異司眾人和周玄策冰冷的目光,向前飄然一步,那股陰寒的氣息竟奇異地撫平了部分孟青雲狂暴外溢的能量,顯示出他對力量精妙的掌控。

“孟小友,稍安勿躁。”玄陰子的聲音依舊帶著那種非人的陰冷,卻又奇異地透著一絲“真誠”,“貧道方才說了,是來送人情,結善緣的。盧秉昭這等人,不過是棋盤上一枚過河的卒子,死不足惜。真正值得在意的,是你啊,孟青雲。”

孟青雲瞳孔微縮:“我?”

“不錯,正是你。”玄陰子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貧道對你的關注,遠比你想象的要早得多。從清河縣那詭異的邪藤紙開始,你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就引起了貧道的興趣。後來,畫中魅影、狐嫁報恩、人皮燈籠、金榜噬魂、以及邪繡牡丹……一樁樁,一件件,你身陷其中,總能化險為夷,更重要的是,貧道在你身上看到了……‘斑駁’。”

“斑駁?”孟青雲皺眉。

“對,靈魂的斑駁!”玄陰子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狂熱,“一個身體裡,竟能同時容納如此多的‘雜質’而不崩潰,甚至還能……吸收轉化!那糾纏不休的陶謙怨念,如同跗骨之蛆,換做常人,早已心智儘喪,淪為怨靈的傀儡。可你呢?你不僅能與之共存,甚至在它的折磨下,靈魂深處反而被激發出一股……更古老、更純淨的力量。貧道若沒看錯,那是一片仙域的殘魂吧?仙魂殘片啊!何等珍貴!更妙的是,孟小友,你似乎天生就能汲取這世間最汙穢、最負麵的東西——恐懼、怨恨、絕望、憤怒……這些他人避之不及的毒藥,對你而言,竟是提升修為的……養料!”

他每說一句,孟青雲的臉色就變幻一分。玄陰子的話,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將他靈魂最深處的秘密一層層剝開。陶謙的怨念在魔氣的壓製下本已沉寂,此刻似乎又被提及,微微躁動。

“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孟青雲的聲音帶著驚疑。

“貧道是誰?”玄陰子輕笑一聲,帶著一絲自嘲,“一個被困在囚籠裡的可憐蟲罷了。孟小友,你可還記得那個在清河縣曇花一現,又倉皇逃離的劉道士?”

孟青雲腦中電光一閃:“你是那個逃走的劉道士?!”

“算是吧。”玄陰子隨意地揮了揮袖子,仿佛在撣去灰塵,“貧道初臨此界,身魂受創,急需一具合適的皮囊棲身。那劉道士……嗯,資質尚可,又與一些有趣的‘東西’有所牽扯,便成了貧道暫時的落腳點。可惜啊,他牽扯太深,惹的麻煩太多,貧道隻好‘棄車保帥’,另尋他法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不等孟青雲消化這個信息,玄陰子拋出了一個更震撼的消息:“孟小友,你以為你所在的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廣袤無垠?大道通天?錯了!大錯特錯!”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洞悉真相的悲憫與嘲諷:“此界,不過是一座……封閉的牢籠!一次靈氣複蘇的回光返照罷了!天道規則不全,法則殘缺!此界修士,無論天賦如何卓絕,終其一生,也難以突破元嬰桎梏!渡劫?飛升?嗬,那是遙不可及的夢!因為此界……根本沒有通往更高世界的‘門’!我們所有人,都是被困在井底的蛙,看著虛假的天空,做著無望的掙紮!”

這番話如同驚雷,不僅炸在孟青雲心頭,也讓一旁的周玄策等人臉色劇變。元嬰桎梏?無法飛升?這是他們從未聽聞過的驚世秘聞!

玄陰子緊緊盯著孟青雲劇烈波動的眼神,聲音充滿了誘惑:“但是,孟小友!你不同!你太不同了!你是貧道在此界數百年來,見過的唯一‘異數’!你那斑駁而強大的靈魂,你那能兼容並蓄、轉化負麵力量的天賦,尤其是你靈魂深處那片來自界外的仙魂殘片……這一切,都讓你擁有了打破這牢籠枷鎖的……可能!你是‘鑰匙’,是此界生靈掙脫宿命的……希望!”

“仙魂殘片?鑰匙?希望?”孟青雲喃喃自語,巨大的信息量衝擊著他的認知。他想到了碧落,想到了她神秘的身份和偶爾流露出的對更高境界的認知。

玄陰子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神的細微變化,低笑一聲:“嗬,看來孟小友也並非全無察覺。那位一直跟隨在你身邊的冥界仙子……碧落姑娘?她對你說過這些嗎?她告訴過你此界的真相嗎?還是說……她也有自己的‘任務’,需要你這位‘鑰匙’在合適的時機,為她開啟某扇‘門’?”

碧落的名字被提及,如同一根冰冷的針紮進孟青雲的心臟。碧落的隱瞞?可能的利用?玄陰子的話語如同毒藤,在他對碧落毫無保留的信任上悄然纏繞。

“貧道無意挑撥,”玄陰子話鋒一轉,顯得無比“誠懇”,“隻是覺得,孟小友如此天賦,卻因循守舊,困於所謂的正道修行,簡直是暴殄天物!特彆是……你體內那些‘雜質’。”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孟青雲的肉身,直視他靈魂深處躁動的陶謙怨念。

“比如這陶謙怨念。”玄陰子語氣帶著一絲不屑的惋惜,“如此精純的怨恨之力,孟小友竟隻知強行壓製,任其侵蝕心智,甚至偶爾被其操控?何其愚蠢!這怨念,本該是你最上乘的資糧!”

他向前一步,聲音如同魔咒般直接灌入孟青雲的識海:“天地萬物,負陰而抱陽。靈氣是陽,怨煞便是陰!陰陽相濟,方為大道!你既能吸收天地靈氣,為何不能煉化這怨煞之力?將其剝離、提純、吞噬,化為自身魔元!靈魔雙修,陰陽共濟!這才是能突破此界天道殘缺限製的無上坦途!這才是你真正應該擁抱的力量!”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玄陰子突然抬手,指向地上奄奄一息、眼中充滿恐懼的盧秉昭。

“看好了,孟小友,這才是物儘其用!”

玄陰子口中念念有詞,一段詭異、晦澀、充滿原始掠奪意味的法訣低吟而出。他的指尖泛起幽暗的烏光,淩空對著盧秉昭一抓!

“啊——!!!”盧秉昭發出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肉眼可見的,一股濃鬱如墨、充滿極端恐懼、怨毒、絕望的黑色氣流,如同被無形之力從他七竅中強行抽出!這股黑氣在玄陰子掌心盤旋、壓縮,發出令人靈魂顫栗的哀嚎,最終凝成一枚不斷扭曲、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其中掙紮的漆黑珠子。

玄陰子欣賞著這枚“怨念精華”,如同欣賞一顆絕世寶珠。他看向孟青雲,眼中是赤裸裸的誘惑:“看到了嗎?這才是力量!純粹、強大、直接!摒棄無謂的仁慈與壓製,擁抱它,掌控它,吞噬它!”

他屈指一彈,那枚凝聚了盧秉昭所有負麵情緒和生命精華的漆黑珠子,緩緩飄向孟青雲。

“孟小友,那陶謙的怨念,比這盧秉昭臨死前的雜念精純何止百倍?它盤踞在你靈魂深處四年,汲取你的痛苦成長,早已與你部分同源。嘗試一下貧道剛剛念誦的‘噬魂歸元引’初段心法,將它剝離出來,煉化掉!讓它成為你掙脫牢籠的第一塊踏腳石!證明給貧道看,你值得貧道的投資,值得成為……破開這囚籠的希望!”

玄陰子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與期待。那枚懸浮在孟青雲麵前的怨念珠散發著致命的誘惑,那段邪異的法訣更是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身後是父母的棺槨,眼前是家破人亡的仇敵被煉化成的“資糧”,玄陰子描繪的“靈魔雙修”、“掙脫牢籠”的宏偉圖景,以及關於碧落隱瞞的暗示……這一切,如同狂濤駭浪,瞬間將剛剛因母愛而短暫清醒、決心做回“孟青雲”的青年,再次狠狠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與力量誘惑的旋渦之中。

靈堂內死寂一片,隻有孟青雲粗重的喘息聲,和他眼中劇烈閃爍、在滔天恨意與魔道誘惑之間瘋狂搖擺的光芒。

喜歡一念起萬劫生請大家收藏:()一念起萬劫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漫畫重啟後,論壇讀者為我哭崩了 年代:穿書八零,軍官老公動心了 在毀滅邊緣開花 夜色拂曉 零域建築師 雪葬紀元 星淵之下:地球的崛起 開局一木筏:大佬的求生日常 山醫逍遙行 漢末三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