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地下,殺機如潮!
源家‘共魂咒’的多重孽怨!纏繞著孟青雲的靈識,讓他體會著那些強加而來的痛苦與恐懼。然而,就在那萬千負麵洪流即將淹沒孟青雲自我意識的核心時,他丹田內的混沌金丹猛地一震!
那些強加而來的痛苦與恐懼,仿佛遇到了無形的旋渦,被混沌金丹強行卷入、同化!它們未能汙染孟青雲的道心,反而如同投入熔爐的廢料,被煉化為最精純的養分,雖然過程依舊帶來劇烈的震蕩和不適,卻再也無法撼動他那堅定不移的道心。
孟青雲眼中短暫的恍惚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殺意。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透陣法光幕,死死鎖定了源田信,聲音因方才的衝擊略顯低啞,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平靜:
“源家的魂術……隻有這點令人作嘔的伎倆嗎?”
源田信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第一次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你……你怎麼可能……”
“源田信,你以為你了解我嗎?”孟青雲“小金”飛出,隻知源田信,卻被服部家的忍者擋住,他們身形如同鬼魅,在陰影中閃爍,手中淬毒的苦無、手裡劍如同毒蜂般射向陣中的孟青雲,更有人結印召喚出黏稠的陰影,試圖纏繞束縛他的行動。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孟青雲冷哼一聲,甚至未曾移動。“小金”發出一聲清越激昂的劍鳴,倏然飛起,劍身周圍空間微微扭曲。
下一刻,劍光並非直線穿刺,而是如同瞬移般,在前方一片區域不規則地閃爍、跳躍!每一次閃爍,都精準地出現在一名忍者的咽喉、心口等要害之前!
“噗嗤!”“噗嗤!”“呃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七名精銳忍者動作瞬間僵住,隨即頹然倒地,咽喉處皆有一個細小的血洞,眼中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驚駭。他們的隱匿之術在“小金”的空間切割之力麵前,形同虛設!
另一邊,小煞咆哮震天。它牢記上次中毒的教訓,對伊藤家之人恨之入骨。幾名伊藤家的煉丹術士剛掏出顏色詭異的藥瓶或毒粉袋,還未揚起,小煞已如一道黑白閃電撲至!
它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施為的機會!利爪撕裂,帶起腥風血雨;巨口噬咬,直接將人和毒瓶一同撕碎!手段狂暴酷烈,看得那些柳生家武士都心頭一寒。一名術士驚慌之下將毒煙撒向空中,小煞卻早已機警後躍。孟青雲隨手彈來幾枚清香撲鼻的解毒丹,精準落入它口中。小煞吞下丹藥,更是凶性大發,轉頭撲向結陣衝來的柳生武士。
陰陽吐息噴湧而出,黑白色的能量洪流衝刷而過,武士們的刀氣與護體靈光如同紙糊般破碎,慘叫著被腐蝕、擊飛。
孟青雲本人則如虎入羊群,“小金”主攻,劍訣展開。他並未使用威力最大但消耗也巨的殺招,而是將《禦風劍訣》的輕盈靈動發揮到極致,配合“小金”本身破防、魂傷、空間穿梭的特性,在人群中穿梭往來。
劍光每一次閃爍,必有一人兵器斷裂、護甲洞穿、魂魄受創!他金丹後期的強橫肉身更是無懼零星攻擊,偶爾有刀氣掌風落在他身上,發出金鐵交擊之聲,卻連白痕都難留下。
更令人心驚的是,隨著殺戮進行,《幽冥煉煞訣》自行運轉,戰場上彌漫的陰煞死氣、怨力、殘魂碎片,如同百川歸海般被他悄然吸納,煉化為精純的混沌之力,反哺自身,越戰越強!
伊藤信澤看得目眥欲裂,連連呼喝,命令族中術士不惜代價用毒。然而孟青雲周身混沌之氣繚繞,萬毒不侵。那些劇毒煙霧、無形毒咒靠近他,便如冰雪遇陽春般消散融化,反而被煉化吸收。
“廢物!都是廢物!”源田信怒吼,雙手結印,一道道扭曲的怨魂嘶嚎著從他袖中飛出,撲向孟青雲,試圖侵蝕其神魂。
“班門弄斧!”孟青雲神識如磐石,絲毫不為所動,“小金”劍身一震,一道無形的空間漣漪蕩開,那些怨魂如同撞上無形壁壘,瞬間慘叫著一片片湮滅!
神社之外,玄陰子與徐陵並未如孟青雲所料那般順利。
他們剛製住三名監視者,前方霧氣忽然翻湧,一個身影緩緩浮現。那人身著古老的東方道袍,麵容模糊,氣息卻帶著一種讓玄陰子微微一怔的、久遠而熟悉的波動。
“道友……彆來無恙?”那身影開口,聲音滄桑,帶著奇特的韻味。
徐陵一驚,看向玄陰子。玄陰子模糊的身影停滯了一瞬,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就在這心神微分的刹那,四周景象陡然變幻!不再是山林,而是一片灰蒙蒙、漂浮著無數符文的詭異空間——陰陽界!
“不好!是安倍家的式神幻象!”徐陵驚呼,但她話音未落,身旁的玄陰子卻冷哼一聲,並未如她預料般立刻破界,反而像是被那故友幻象吸引了注意。
緊接著,周圍空間再次扭曲。他們仿佛破開了陰陽界,重新回到了神社外的山林,甚至能看到遠處源家神社的屋頂。徐陵剛鬆了口氣,卻見玄陰子突然抬手,一道灰氣擊向左前方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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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輕響,仿佛什麼破碎了。眼前的“山林”景象如同鏡花水月般蕩漾、碎裂,他們竟然仍站在原地,四周漂浮著更多的式神符紙,而更外圍,層層疊疊、更加精妙的幻術光暈正在流轉!
“雙重幻境?有點意思。”玄陰子那始終淡漠的聲音裡,終於透出一絲極淡的、仿佛看到新奇玩具般的興致,“看來這藤原家的幻術,得了點古老心魔道的皮毛,並非全是虛妄伎倆。”
然而,他的評價剛落,周遭景象再次劇變!
那破碎的幻境並未消失,碎片反而如同旋渦般旋轉起來,重新構築出新的景象。這一次,他們仿佛墜入了一條無儘的回廊,兩側是不斷流轉、倒映著扭曲記憶片麵的水鏡之壁。徐陵驚駭地發現,鏡中竟浮現出她幼時被追殺、族人慘死的景象,那冰冷的恐懼感和絕望感無比真實,瘋狂地衝擊著她的心神。
“穩住心神,所見皆虛。”玄陰子淡然道,一道微不可察的灰蒙之氣渡入徐陵靈台,瞬間為她驅散了那蝕骨的心魔。
但攻擊並未停止。回廊前方,再次浮現出那個“故友”的身影,甚至更加清晰,氣息也更加真實,它悲憫地看著玄陰子:“道友,沉淪此界,何不歸來?”同時,左右兩側鏡壁中,猛地刺出無數由精純幻術與殺意凝聚而成的刀劍,虛實難辨,帶著尖銳的呼嘯聲襲向兩人!
玄陰子袖袍輕輕一拂,襲來的幻術刀劍如同撞上無形牆壁,紛紛崩碎。但他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
“不止兩重……”徐陵聲音發顫,她感覺到靈力正在加速流逝,仿佛被這詭異的空間不斷汲取。
“哼,幻殺疊陣。”玄陰子語氣依舊平淡,卻道出了此陣的根腳,“以安倍家式神為引,構築初境;再以藤原家心魔幻術為基,嵌入第二重真實幻殺之景;如今這第三重,竟是糅合了橘家陣法之妙,化虛為實,竊取時空,弄出了這無限回廊。每破一重,便墮入下一重更精妙、更接近真實的幻境,循環往複,直至闖入者心神耗儘,靈力枯竭,淪為陣中養料。”
他說話間,四周景象再變!回廊消失,他們仿佛置身於一片浩瀚星空,腳下是虛無,遠處星辰明滅,卻散發出冰冷的殺機。無數流星化作熾熱的火雨,鋪天蓋地砸落!每一顆都蘊含著足以焚金融鐵的高溫,且真假難辨!
玄陰子身影在流星火雨中飄忽不定,所有觸及他周身三尺的“流星”,無論真假,皆無聲無息地湮滅。他甚至還有閒暇觀察著陣法的變化。
“第四重,星空殺局…第五重,九幽黃泉相…”周圍的景象隨著他的話語飛速變幻,時而烈焰滔天,時而冰霜刺骨,時而萬鬼哭嚎。每一次環境切換,都帶來截然不同卻同樣致命的攻擊,並且對靈力和心神的壓榨呈倍數增長!徐陵已是麵色慘白,全靠玄陰子分出的那一縷氣機護持。
直到周遭景象化為一片純粹的、不斷收縮的混沌虛無,仿佛要將一切存在都徹底抹除時,玄陰子那模糊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仿佛觀察夠了。
“疊陣七重,環環相扣,布陣者於時空之道上倒有幾分天賦,可惜……”他微微搖頭,似是點評,又似是自語,“……用力過猛,匠氣太重。徒具其形,未得其神。幻術之極,在於一念之間真假顛倒,何須如此繁複?”
話音未落,他再次抬起手指對著前方那片收縮的混沌虛無,輕輕一點。
“破妄。”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光芒萬丈的破碎。那片足以讓元嬰修士絕望的終極幻境,如同琉璃鏡麵徹底破碎!所有的式神符紙瞬間自燃,外圍藤原家高手布置的幻陣法器接連爆炸!隱藏在暗處的安倍家最強陰陽術士和藤原家的幻境大師同時慘叫一聲,狂噴鮮血倒地,神魂遭受重創。
四周景物恢複了原樣——依舊是神社外的山林,月光清冷。隻是地麵上散落著大量燃燒殆儘的式神符紙碎片,以及幾個碎裂的陣盤。遠處,隱約傳來幾聲施術者遭到劇烈反噬的慘叫和吐血聲。
“走吧,裡麵的小子似乎遇到點麻煩。”眼見施術者活不成了,玄陰子懶得再看他們一眼,袍袖一卷,帶著徐陵,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現在地下密室的入口處。
徐陵望著眼前恢複正常的山林,又看了看身前深不可測的背影,心中震撼無以複加,連忙壓下翻騰的氣血,快步跟上。
然而,這片刻的耽擱,已足以讓神社內的殺局徹底展開。
地下密室中,孟青雲久候玄陰子援手不至,心知外麵定然也出了變故。而此刻,最大的威脅終於動了。
一直隱匿於陰影中的服部次郎,如同融入黑暗的毒蛇,驟然發動!他沒有絲毫征兆地出現在孟青雲身後,一柄漆黑如墨、不反光華的短刀直刺孟青雲後心要害!這一擊,無聲無息,蘊含著元嬰級修士的全力一擊!
箭不容發之際,孟青雲強大的戰鬥本能救了他。他甚至來不及轉身,“小金”如同擁有靈性般自行回護,劍尖精準無比地點在黑色短刀的刀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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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聲極其尖銳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爆發!無形的衝擊波猛地擴散開來,將周圍幾名躲閃不及的倭奴修士震得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孟青雲身形劇震,向前踉蹌一步,持劍的右手微微發麻。而服部次郎的身影則在一擊之後再次融入陰影,仿佛從未出現。
“元嬰之力,果然不同。”孟青雲眼神凝重,混沌金丹全力運轉,神識高度集中,捕捉著空氣中每一絲細微的波動。
下一刻,攻擊又從截然不同的角度襲來!服部次郎將忍者的隱匿暗殺之術與元嬰期的修為完美結合,身形如同鬼魅,刀刀致命,專門尋找孟青雲防禦的間隙和“小金”回護的死角。
孟青雲將《禦風劍訣》施展到極致,“小金”化作一道道閃爍的幽藍金芒,圍繞周身飛舞格擋,不時以空間切割之力進行反擊。刀劍碰撞之聲密集如雨,火星四濺,空間不斷發出細微的撕裂聲。兩人以快打快,身影在場中不斷閃爍、碰撞、分開,尋常修士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隻能看到不斷有倒黴鬼被兩人交手的餘波撕碎!
這是一場速度、隱匿與絕對殺傷力的對決!孟青雲雖修為略遜,但混沌之力品質極高,肉身強橫,更有“小金”這把神異法劍,竟與服部次郎戰得難分難解,甚至偶爾一道神出鬼沒的空間劍刃,還能劃破服部次郎的衣角,留下淺淺血痕,讓其驚怒不已。
另一邊,小煞接到了孟青雲毫不留手的意念,更是狂性大發。它放棄了一切防禦,完全是以傷換傷的打法!一名柳生家假嬰境界的武士怒吼著,施展出奧義居合斬,璀璨刀光斬在它肩胛,深可見骨。小煞卻隻是痛吼一聲,不管不顧,一口陰陽吐息狠狠噴在那武士臉上!
“啊——!”慘叫聲中,那武士半個腦袋連同護體靈光都被腐蝕消融!小煞身上傷口血肉蠕動,孟青雲提前給予的陰陽並蒂蓮的藥力在持續發揮效果,磅礴生機不斷修複著它的傷勢。想到事後或許還能有那美味的蓮瓣作為獎勵,小煞更是雙眼血紅,廝殺得越發瘋狂,竟獨自將數名柳生家高手壓製得節節敗退!
玄陰子的到來,瞬間改變了戰局平衡。目光一掃,便鎖定了那名一直在後方指揮、氣息最為衰敗古老的源家元嬰老者——那才是源家真正的底蘊,一直寄希望於“歸化計劃”為自己換一具年輕軀殼的老鬼。
那源家老鬼見玄陰子目光掃來,枯樹皮般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恐懼,但隨即被一種近乎癲狂的決絕徹底吞噬。他深知這模糊身影的恐怖,自己絕無生機,竟是要在魂飛魄散前拉孟青雲一同湮滅!
“源之始祖,聽吾祈願,以吾殘魂,燃儘孽敵!”老鬼乾癟的胸膛猛地高鼓,一口飽含本命精魂的紫黑精血,狠狠噴在手中那枚雕刻著猙獰鬼首的令牌之上!
令牌應聲迸裂!
一股遠比“共魂咒”陰邪百倍、古老千載、暴戾萬分的恐怖氣息驟然蘇醒!它並非衝向玄陰子,而是化作一道無形孽龍,直撲正與服部次郎激戰的孟青雲!
孟青雲隻覺周身猛地一沉,仿佛瞬間被投入萬丈冰獄的最底層!無數倍加清晰的死亡記憶碎片,裹挾著極致痛苦,如同億萬根淬毒的玄冰尖針,狠狠貫入他的識海!這已非情緒灌輸,而是近乎實質性的純粹靈魂汙染!
更可怕的是,他體內的靈力運轉驟然變得滯澀混沌,仿佛運行的經脈中被灌入了沉重的鉛汞,連“小金”的劍光都為之黯淡了一瞬!
“死!”服部次郎何等老辣,立刻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他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孟青雲因靈魂刺痛而產生的防禦間隙,那柄漆黑短刀無聲無息地出現,直刺孟青雲因靈力滯澀而露出的丹田破綻!這一擊,快、準、狠到了極致,蘊含著服部次郎畢生的修為和殺意!
孟青雲瞳孔驟縮,混沌金丹狂震不休,竭力抵禦那直透魂靈的侵蝕,然而元嬰後期老怪燃儘性命的一擊,豈是瞬息可破?眼看那索命刀鋒已迫在眉睫——
“聒噪。”
玄陰子甚至未瞥向孟青雲,隻對著源家老鬼的方向隔空虛虛一握。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