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天道“汰弱留強”機製的明悟,雲清與幽熒沿著被汙染的地脈,繼續向血河大陣的核心潛行。越靠近核心,周圍的壓力越大,暗紅色的血毒幾乎凝成實質,如同粘稠的血液在脈管中奔湧,發出汩汩的聲響,其中蘊含的怨念與煞氣,足以讓真仙修士心神失守。
幽熒全力運轉太陰清輝護體,臉色愈發蒼白。雲清則顯得從容許多,通絡境的修為加上功德金光護體,讓他能更有效地抵禦這種侵蝕。他甚至能感覺到,神農鼎在體內微微震動,對這些汙穢能量流露出本能的厭惡與……一絲渴望淨化的戰意。
終於,在前方地脈的一個巨大交彙處,他們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個直徑超過千丈的、由純粹血液與怨魂凝聚而成的巨大心臟,正在地脈空間中緩緩搏動!每一次搏動,都引動方圓萬裡地脈震顫,將海量從地表抽取而來的氣血精元泵向未知的深處,同時散發出更加濃鬱的血毒,汙染更廣闊的區域。心臟表麵,無數痛苦扭曲的麵孔浮現、哀嚎、湮滅,周而複始。這便是血河大陣的核心具現——萬靈血核!
而在血核上方,一座由白骨與黑血凝聚的王座上,冥河老祖的血色身影清晰可見。他周身籠罩在翻騰的血浪中,元屠、阿鼻兩柄殺劍虛影在其身後沉浮,散發出驚天動地的殺伐之氣。他顯然早已察覺到了雲清二人的到來,猩紅的眸子帶著戲謔與冰冷,俯視著他們。
“嘖嘖,竟能深入至此,還淨化了部分血毒,引動了天道功德……小子,你倒是讓老祖我有些意外。”冥河老祖的聲音如同血海波濤,充斥著血腥與壓迫感,“報上名來,你有資格讓老祖記住將死之人的名字。”
雲清懸浮於血核之前,周身清光流轉,與這汙穢血腥的環境格格不入。他平靜地迎上冥河的目光,朗聲道:“天醫門,薑雲清。”
“天醫門?沒聽說過。”冥河老祖嗤笑一聲,“不過你這身功德金光,倒是大補之物。正好,拿來祭煉老祖我的殺劍,想必能使其更添幾分煞威!”
“冥河,你為了一己之私,布此惡陣,掠奪南贍部洲億萬生靈氣血,造下無邊殺孽,就不怕天道清算,因果報應嗎?”雲清厲聲質問。
“哈哈哈!”冥河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天道清算?因果報應?小子,你太天真了!天道之下,弱肉強食,本就是至理!這些螻蟻般的生靈,氣血微薄,資質低下,生於天地間本就是浪費靈機!老祖我取其氣血,煉就無上大道,乃是物儘其用,符合天道‘汰弱留強’之旨!何來罪孽可言?”
他這番話,赤裸裸地揭示了其行為背後的理念支撐,正是雲清所洞察到的那套天道冰冷規則!
“荒謬!”雲清斷然駁斥,“強弱並非恒定,生命豈容踐踏!你所謂‘物儘其用’,不過是為自身貪婪暴行尋找的借口!每一個生命,無論強弱,皆有其存在的意義與掙紮求存的權利!我醫道所求,乃是濟世救人,調和陰陽,讓萬物各得其所,生生不息!此方為天地間應有的‘生’之大道!而非你那套掠奪、毀滅、唯我獨尊的魔道!”
“生之大道?可笑!”冥河老祖血眸中滿是不屑,“洪荒亙古,便是爭渡!資源有限,大道唯一!不爭不奪,何以超脫?憐憫弱者,不過是軟弱無能的表現!爾等醫道,逆天而行,妄圖維係那些本該淘汰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擾亂天道秩序!今日,老祖我便替天行道,將你這異端,連同你那可笑的理念,一並葬送於此!”
話音未落,冥河老祖已然出手!他並指如劍,朝著雲清虛虛一點。
“血海神通·化血神刀!”
一道凝練到極致、幾乎看不見形體的暗紅血線,無視空間距離,帶著腐蝕元神、消融氣血的恐怖法則之力,瞬間射至雲清麵前!
這一擊,快、狠、準!蘊含了冥河老祖對血之法則的深刻理解,更是其殺戮理念的具現化!他要以最直接的方式,碾碎這個敢於挑戰他、質疑他道路的“螻蟻”!
雲清瞳孔微縮,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但他並未退縮,周身功德金光暴漲,雙手結印,引動天地靈氣脈絡。
“通絡·天地屏障!”
刹那間,以雲清為中心,周遭的天地靈氣脈絡仿佛活了過來,按照他的意誌瞬間重組、交織,形成了一道無形卻有質的屏障。這屏障並非硬抗,而是帶著一種“疏導”、“分化”、“調和”的韻味。
那無堅不摧的化血神刀擊中屏障,並未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而是如同利刃切入層層疊疊、堅韌無比的網絡,其蘊含的恐怖殺戮法則與血毒能量,被迅速分散到廣闊的天地方絡之中,雖然引起了局部脈絡的劇烈震蕩,卻未能一舉突破防禦!
“嗯?竟能調動天地脈絡為己用?”冥河老祖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驚訝,“看來,留你不得!”
他身後元屠、阿鼻雙劍虛影驟然凝實,滔天殺意鎖定雲清!
而雲清,也徹底明白。這一戰,不僅僅是力量的對決,更是兩種截然不同理念的碰撞——是掠奪吞噬的“魔道”與“天道汰弱留強”規則的結合體,對抗濟世救人的“醫道”與對生命尊嚴的扞衛!
衝突,已無可避免。在這血河大陣的核心,理念之爭,將以最殘酷的生死搏殺來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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