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本以為,咖啡館和林清許是他最後的秘密堡壘,是他可以暫時逃離所有“扭曲”目光的喘息之地。然而,他低估了“扭曲”力場的滲透力,也低估了葉雪這類角色的行動力。
這天傍晚,江淮剛結束一輪傳菜,正靠在吧台邊稍作休息,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在櫃台後專注拉花的林清許。她微微抿著唇,眼神認真,手腕穩定地移動,一朵漂亮的鬱金香在奶泡中緩緩成型。那份寧靜和專注,像有魔力般撫平著他內心的焦躁。
就在這時,咖啡館的門被一股蠻力猛地推開,風鈴發出急促而刺耳的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隻見葉雪嘴裡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細長香煙店內禁煙,她隻是習慣性叼著),帶著幾個同樣打扮前衛、眼神不善的跟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她們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咖啡館原有的寧靜氛圍。
葉雪那雙帶著野性和審視意味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在店內掃視一圈,最後精準地定格在櫃台後的林清許身上。
江淮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想上前,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一種混合著恐懼和無力感的冰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葉雪徑直走到櫃台前,手指關節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台麵,發出“叩叩”的聲響,打斷了林清許的工作。
“喂,你,新來的?”葉雪揚著下巴,語氣算不上客氣,但也並非完全的惡意,更像是一種……地盤巡視者的盤問。
林清許抬起頭,看到葉雪和她身後那幾個氣勢洶洶的跟班,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她很快鎮定下來,保持著職業性的禮貌:“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葉雪沒有看菜單,而是上下打量著林清許,目光在她清秀的臉上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停留了片刻,嘴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長得倒是挺乖。”她評論道,然後轉頭對身後的跟班們說,“以後這家店,罩著了。聽到沒?”
跟班們稀稀拉拉地應和著。
葉雪又轉回頭,看著林清許,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通知”意味:“在這片兒,以後有人找你麻煩,報我葉雪的名字。”她頓了頓,補充道,“當然,要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杯子,或者算錯了賬,搞得乾不下去了,那也算是一種‘麻煩’,明白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保護”,但其中蘊含的威脅,連吧台邊的江淮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是在警告林清許,安分守己,否則,她可以讓任何“意外”發生。
林清許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指節微微泛白,但她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謝謝,我會做好自己的工作。”
葉雪似乎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她隨意點了最貴的幾杯咖啡和甜品,然後帶著跟班們占據了店裡最大的一張桌子,旁若無人地高聲談笑起來,瞬間成了店裡最聒噪的存在。
江淮全程緊繃著神經,不敢有絲毫鬆懈。他看到葉雪時不時投向他,又掃向林清許的、帶著玩味和探究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我看上的東西,連帶他所在意的一切,都歸我管。”
下班時,江淮幾乎是第一時間堵住了準備離開的林清許。
“清許,剛才那些人……”他語氣急切,帶著歉疚和擔憂。
林清許抬頭看他,眼神依舊清澈,但似乎多了一層薄薄的、看不透的霧氣。“我沒事。”她輕聲說,語氣平淡,“打工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習慣了。”
“可是葉雪她……”
“江淮,”林清許打斷了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我的生活,我自己會處理。”
她看著他,目光平靜,卻仿佛能穿透他試圖掩藏的所有不安和秘密。“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或者需要為我做什麼。”
說完,她對他微微點了點頭,像往常一樣,獨自走進了夜色中。
江淮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林清許的平靜和疏離,比葉雪的直接威脅更讓他感到刺痛和無力。他意識到,葉雪這種看似粗暴的“照顧”,正在以一種他無法控製的方式,侵蝕著他與林清許之間那脆弱而珍貴的“正常”連接。
葉雪的出現,不是在解決問題,而是在用一種更混亂、更不可預測的方式,將水攪得更渾。她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的漣漪,正不可避免地,將岸邊那株名為林清許的幼苗,卷入更深、更暗的漩渦中心。
而他,這個一切的源頭,除了眼睜睜看著,似乎什麼也做不了。這種無力感,比任何胃酸的灼燒,都更讓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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