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樊仁出現在距離孤島兩千公裡外的東洲市。
還是一臉的胡須,顯得很是落魄,就像是一個流浪漢一樣。
背著一個棕色背包,腳上穿著的,是一雙中幫戶外鞋。
淩亂的頭發,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和神色。
墓園,是他來到東洲市的第一個要前往的地方。
站在公交站台上,伸手攔了好幾輛出租車,那些司機看到他一副流浪漢的樣子,連車子都沒有停下片刻就一溜煙走了。
其他站在公交站裡等公交的人,都站得離他遠遠的距離,好像他有病毒要傳染一樣。
公交車停下來了,他等彆人上去之後,最後一個想要上車,卻遭到了公交司機的拒絕和阻攔,直接就告訴他公交車不拉流浪漢。
樊仁看著公交車司機那充滿蔑視和嫌棄的眼神,雙眉跳動了兩下,最後還是無言地退了回來。
最後,他選擇了步行。
兩小時三十分鐘後,他站在了墓園的門口。
望了一眼墓園的大門,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四處觀望了一下,發現旁邊有賣鮮花的,便走過去買了一束鮮花,然後朝裡麵走了進去。
精心挑選了一束白色雛菊——那是她生前最喜歡的花。
“我回來了。”
他暗自神傷,心裡麵輕聲呼喊著,然後邁步走進了墓園深處。
走進去一小段路之後,四處環視一圈,朝著右側的方向走去。
拐了一個彎道,前方是一片麵向湖泊的墓地。
樊仁有些失落地朝著前方走去。
忽然,左右兩邊走出來兩個高大健壯,穿著筆挺西服的男子,伸手將他攔住了。
“不好意思,這裡現在不能夠進去。”其中一個平頭對樊仁說道。
樊仁沒有抬頭看這兩人。
旁邊那個男子看到樊仁對他們不理不睬的樣子,頓時怒道:“耳朵聾了嗎?滾。”
平頭男子舉手打斷這男子的話,對樊仁繼續說道:“我們天鴻集團的周董事長在裡麵祭拜親人,請你另外安排時間過來吧!”
樊仁終於抬頭了。
那雙眼睛暴射出駭人的光芒,直射這兩人的臉龐,但也隻是一閃而過。
他的臉上依舊是一片的漠然,看不出他現在的喜怒哀樂。
他沒有開口說話。
他轉身過去,走到一旁,將自己手裡抱著的鮮花放在了地麵上,顯得小心翼翼的。
當他再次折返回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迎著他走上來了。
樊仁眼中寒光乍現,身形如鬼魅般驟然模糊。
他身形未動,殺氣已先至——
快如閃電,狠如雷霆。
平頭剛抬手阻攔,樊仁的右手已如毒蛇般竄出,三指精準扣住對方手腕,一擰一折間腕骨脆響。
痛呼未出口,樊仁左掌已劈中其頸側迷走神經,他眼白一翻,轟然倒地。
另一個人見狀,迅速揮拳砸了過來,拳頭才閃到半途,樊仁的鞭腿已帶著破空聲掃中其太陽穴。
鞋尖接觸皮膚的瞬間,腰胯驟然發力,將一百五六十斤的軀體踢得離地半尺,像斷線風箏般砸在旁邊的樹乾上。
樊仁疾如閃電,身形已經來到這人跟前,揮拳對著他的頭部狠狠地擊打了過去。
“噗”一聲悶響,這家夥頭一歪,也昏死過去了。
從靜止到爆發的瞬間,他的拳腳像子彈一樣淩厲,對手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倒下。
整個過程不過十秒,安靜而迅速地解決了一場無謂的激鬥。
樊仁連正眼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走向放鮮花的地方,彎腰下去,重新拿起來,然後朝著墓地裡麵走去。
果然,裡麵有好幾個人站在那裡祭拜著他們的親人。
也許就是剛才那個平頭說的天鴻集團周董事長和他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