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
楊桂蘭往煤爐子那邊一瞅,才恍然發覺,老頭子不在了。
難怪她總覺得客廳裡少了點什麼呢,原來是少了老頭子。
也不能怪她,實在是老頭子啞巴了以後,存在感就特彆低。
他要不出聲,能被人忽視一天。
“我爸去哪了?你們把他弄哪去了?”溫南山整個人就很焦躁,宛如一根快要爆炸的炮仗似得,還是碰一下就炸的那種。
“你們怎麼看的人,能不能負點責。”
沈穗被他一嗓子從屋裡喊了出來,看到溫南山橫眉怒目的樣子:“你嚷嚷什麼嚷嚷,你不也是剛發現的。”
真行,孝心外包外包到繼母身上來了。
“你搞搞清楚,那是你親爹,你自己都不上心,還指望彆人上心?”
可能是從看守所出來有兩天了,溫南山的脾氣也逐漸的回來了。
當然,這裡指的是對她們這些外人,對溫二嫂還是一如既往的聽話。
這不,溫二嫂一聲:“好了,急有什麼用,不如出去問問鄰居們。”
令行禁止。
溫南山立馬閉嘴了。
以老頭子的情況,腿不能用,輪椅推不了,不可能是自己走的,一定是被人帶走了。
聽到溫二嫂的分析,溫南山像是機器人被下了指令:“那我出去找人問問。”
被人帶走的話,鄰居們應該是有印象的。
溫南山急急忙忙的出去打聽老父親的去向了。
溫二嫂沒動,她疲憊的歎了口氣,已經對溫南山的腦子不抱任何期望了,但是該解釋的也得解釋,夫妻一體,溫南山得罪人,就相當於她得罪人。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家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了。
“你們也知道的,他說話不過腦子,今天又遭了一天的白眼,你們多擔待。”
李素文的房門始終是關著的,就算是聽說老頭子失蹤了,也沒打開過。
失蹤就失蹤,跟她有啥關係,她巴不得老頭子早點死了呢。
倒是沈穗,很愛湊熱鬨,這會穿著睡覺的衣服,散著頭發,挽著褲腿,靠在門框上,真誠建議:“我覺得吧,二嫂,要不然你明天去求領導彆帶溫南山了,帶上他去,那就不是求人,是結仇了。”
就溫南山這種什麼心思都掛在臉上的人,遭人白眼,他不定怎麼憋屈呢,憋屈就掛臉,看在人領導眼裡,你是來求人的,還是來當大爺擺臉子來的。
勸的溫二嫂心酸不已,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可不是嘛,她都能看出來的東西,那人家領導能看不出來?
但是:“到底是磚廠的領導,我自己去算怎麼回事。”
磚廠的活她又乾不了,得讓溫南山去表態,讓領導看到他的誠意才行。
奈何,他們守了領導兩天了,領導態度一點軟化都沒有,這讓溫二嫂很是沮喪,也很迷茫,更多的是害怕。
她是真的怕,萬一領導不原諒溫南山,他們一家往後該怎麼生活。
沈穗聳了聳肩膀,剛想說話,溫南山就回來了,回來以後,他死死的盯著楊桂蘭:“吳大爺爸被楊家人接走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