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席看到哭的都要抽過去的楊桂蘭,眼底閃過不忍,伸出手來,拍了拍她單薄的脊背:“桂蘭啊,彆哭了,都過去了。”
她聲音和緩帶笑:“我們過來不是要跟你搶孩子的,隻是聽說你知道了真相,想著來給你一個交代,往後南州還是你的孩子,是我們共同的孩子。”
每當這個時候,何主席心裡都會問候一下秦簡的八輩祖宗。
是不是在地底下沒好好磕頭,以至於讓她生下秦簡這一個混賬玩意。
蠢死他得了。
“我們的意思是呢,認祖歸宗不認祖歸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讓孩子知道,我們不是不要他,是有心人從中作梗,不想讓孩子心裡生怨,也想讓孩子知道他的出處。”
“桂蘭,我們都知道你跟南州母子情深,你儘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強迫南州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隻是想給孩子的身世過一個明路。”
一番話,說的極其的善解人意。
楊桂蘭也能感覺到何主席身上傳來的善意,她對自己的孩子,當然是有信心的。
當下裡,她用手掌擦了擦眼淚,終於是給出了明確的態度:“我聽南州的。”
她也一樣,不會左右南州的意願。
說到這裡,馬廠長等人就插不上話了,就儘職儘責的履行見證者的身份。
而秦書記一家,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沒有逼迫,沒有要求,隻是告知。
一直到溫南州攙著大著肚子的沈穗回來。
兩個人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進門之後,還能鎮定的跟眾人打過招呼,然後坐到了楊桂蘭身旁。
沈穗更是握住了楊桂蘭的手:“媽,我們回來了。”
溫南州坐到了沈穗的旁邊,衝著秦書記秦教授還有馬廠長等人頷了頷首,開門見山:“諸位的來意我知道,但我也想讓諸位知曉一下我的態度,溫旺家認不認的我不在乎,我隻認我媽。”
“我可以認祖歸宗,但我媽要依然是我媽。”
“我甚至可以改換姓氏,但不想改變如今的狀態。”
在溫南州的心裡,之所以弄這一出,就是為了把他和溫旺家從根本上撕扯開來,等到溫旺家事發以後,不至於連累到他們。
所以也不拿喬,隻不過該說在前麵的還是要說。
溫南州說完以後,秦書記代表秦家人點了頭:“隨你。”
何主席也說:“南州啊,你不用有負擔,咱們來這一趟不是想要你怎麼樣,就是想叫你知道你不是被家裡人拋棄的,往後咱們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你可以繼續叫秦簡秦教授,這個不強求的。”
秦斯文笑嘻嘻的插話:“當然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喊你弟弟了。”
看到旁邊的沈穗,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弟妹。”
何主席又說:“你就當多了門親戚,彆有負擔。”
奶孫兩個你一唱我一喝的,很快把氣氛活躍起來,不複之前的緊繃。
溫南州和沈穗也配合著緩和了表情,楊桂蘭也止住了哭泣。
馬廠長見狀,心裡也是暖暖的。
甭管怎麼樣,這次的認親會麵,算是皆大歡喜。
出來的時候,秦家四人還有馬廠長等幾個見證者,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
後頭送人的楊桂蘭溫南州還有沈穗娘仨,雖然眼睛紅腫帶著水光,但表情也不算太難看。
且雙方之間的交談,看起來也算是其樂融融。
樓道裡的左鄰右舍們,自從楊桂蘭家的房門打開以後,就變的格外忙碌,有的弄煤球,有的碼白菜,也有的打孩子....看起來很正常,隻除了,時不時的往楊桂蘭家瞟過來的目光。
一直到馬廠長和秦教授一行人下了樓。
“忙碌”的鄰居們,一窩蜂的湧到楊桂蘭身邊,把娘仨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