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邊才剛剛泛起一層魚肚白,大院裡活動的人很少。
溫南山和溫南州兄弟兩個一前一後的下了樓,隨便找了個角落,溫南山也不嫌涼,撿了塊磚頭坐下來:“老幺,秦書記是你爺爺,你跟秦書記說一聲,讓市局彆在往下查了。”
“查出爸的罪名,咱們兄弟姐妹幾個都沒好果子吃。”
還以為溫南山要說什麼呢,沒想到是這個,溫南州翻了個白眼,他就多餘相信溫南山,浪費時間。
“早點睡吧,夢裡什麼都不缺。”
他轉身就走,一點都沒有跟溫南山糾纏的心思。
但奇異的,溫南山竟然沒多麼生氣。
老幺這樣的態度才對,要是真就這麼應了下來,他才覺得有鬼呢。
當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他沒忍住歪了歪嘴。
他娘的,自己是被氣瘋了嗎,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誒,老幺,你等等。”
回過神來的溫南山,又趕忙追了上去:“你還沒跟我說你二嫂和侄子侄女上哪去了?”
“我哪知道。”溫南州沒好氣的加快了步子。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二嫂沒在娘家,除了這裡還能去哪?”溫南山不相信。
“你自己媳婦孩子你問我?”溫南州簡直煩死了。
偏偏還一時甩不脫他:“你跟著我有啥用,找你老婆孩子去啊。”
溫南山:“我找不到啊。”
這句話他說的頗為委屈,語調裡還帶著一絲絲的哽咽。
他就是去蹲了幾天監獄,出來以後,妹妹妹夫被抓了,老婆孩子不見了,舉目四望再無親人,他孤單寂寞又冷。
現在能讓他稍微信任一些的,就隻有老幺和老四這兩個以前向來看不上的弟弟。
哦,不,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弟弟。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好歹兄弟相稱二十多年,兄弟情誼還是有的。
“老幺,我~”
說到動情處,鼻涕泡都冒了出來,拉著溫南州的胳膊,眼淚汪汪的:“二哥沒求過你什麼,你就幫幫忙吧。”
看到他這副作態,溫南州嫌惡的表情,裂開了一條縫。
“你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
惡熏!惡熏!惡熏死了!
他大力甩了兩下胳膊,甩開溫南山的手,為了早日甩脫溫南山,他不得不認真提出建議:“二嫂和孩子們真沒來過家裡,你與其糾纏我,不如去肉聯廠問問。”
想也知道,胡淑芬沒在娘家,沒回來這裡,身上還背著溫南山偷錢的惡名,等閒人絕對不會趟這趟渾水,能讓胡淑芬相信並且投奔的,隻有一個李素文了。
溫南山: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