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範蠡的身影如古鬆般挺立,靜候著周芮。
眼見周芮步出宮門,範蠡開門見山,聲音帶著沙場老將特有的凝重:“年輕人,老夫不得不提醒你,你所倚仗的那些奇巧火器,恐怕難以洞穿黑甲軍的精鐵重甲!”
周芮唇角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反問道:“看來範老將軍對黑甲軍的底細知之甚深。既然您也認為此去凶多吉少,是一條不歸路,為何仍執意前往?”
範蠡聞言微怔,旋即坦然一笑,那笑容裡帶著看透生死的豁達:
“不錯,是不歸路!然老朽已是風中殘燭,與其在病榻之上枯朽等死,不如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這才是我輩最終的榮耀歸宿!”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周芮,語氣轉為勸誡:“而你,年輕如初升旭日,前程似錦,何必投身這幾乎注定敗亡的戰局?老夫與你父鬥了一輩子,亦敵亦友,實不願見他的血脈就此斷絕……”
戰死沙場,是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為自己選擇的終章。
周芮心中掠過一絲對這位老將風骨的敬意,他沉默片刻,目光銳利如劍:“範老,您為何如此篤定……我們必敗無疑?”
範蠡花白的濃眉緊緊鎖起,溝壑縱橫的臉上布滿沉重:“黑甲軍戰力無雙,其精鐵重甲堅固異常,幾無兵器可破!你所恃的火器雖利,在真正的戰場之上,麵對那鋼鐵洪流,恐也收效甚微!”
“此等差距,非僅在於兵力懸殊,更在於絕對戰力的鴻溝!難以逾越!”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未曾親臨其境,不知黑甲軍的恐怖!他們,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魔,凶猛,殘忍!此戰,老夫隻為大覲朝保留最後一絲尊嚴!敗局……早已注定!”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胸中塊壘吐出,語重心長道:“聽老夫一句勸,保全性命,亦是對你故去父王的告慰!若信得過老夫……出征之日,莫要出現在陛下麵前!言儘於此,望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不再多言,轉身大步離去,那剛毅的背影在宮牆的陰影下顯得格外沉重,仿佛扛著整個王朝的暮氣。
周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麵色沉靜如水,眼神卻如同淬煉過的寒鐵,堅不可摧,深不見底。
……
回府的馬車在青石路上轆轆而行。
車廂內,周芮閉目凝神,腦海中急速推演。
擊潰黑甲軍的關鍵,在於儘快開啟藍星軍火庫,取出ash12.7突擊步槍與輕型迫擊炮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將自身修為從化靈境五品,強行拔升至蛻凡境!
憑借前世的經驗與記憶,他並非無路可走,唯有一條險峻至極的捷徑,便是淬體修煉法!
此法優點是修為進境迅猛,一日千裡!
代價就是要承受生不如死的極致痛楚!
然而時不我待!他必須要在一天一夜之內,完成這近乎不可能的突破!
武威王府門前,馮庸與管家王福早已垂手恭候。
“本王所需之物,可已備妥?”周芮甫一下車,便沉聲問道。
馮庸與王福對視一眼,由馮庸上前一步,躬身回稟:“回稟王爺,您開列的那二百零九種珍稀靈藥,屬下與王管家已動用一切手段,傾儘全力搜羅,幸不辱命,現已儘數備齊!且托王爺洪福,其中大半府庫中便有珍藏,品質皆為上乘!”
王福緊接著補充道:“老奴也謹遵王爺吩咐,命人將全部靈藥置於大鼎之中,以文火熬煮,直至藥汁粘稠如漿,現盛滿後園那口特製的大缸之中!”
周芮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做得很好。傳本王令,即刻起,本王於後園閉關一日一夜,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擅入!沈鐸、章龍!”
“末將在!”兩人踏前一步,抱拳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