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外,馬車裡。
“少主,去何處?”殷殃恭敬問道。
“淮南府衙。”周芮淡然吩咐。
馬車粼粼,穿過王城略顯蕭條的街道,很快便到了淮南藩地的行政中心,府衙。
周芮並未下車,隻對殷殃道:“按計劃行事。”
殷殃應聲下車,大步流星地走向府衙大門。
門口張貼著那份轟動全城的榜文,內容正是林青黛以自身為籌碼,招募能擊敗中陵王、拯救淮南的武將兼郡馬。
榜文前圍了不少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但真正上前揭榜報名的卻寥寥無幾。
殷殃撥開人群,徑直走到負責登記的官吏麵前,聲音洪亮:“我家公子,報名應征!”
官吏抬頭,見殷殃氣度沉穩,眼神銳利,不敢怠慢,連忙問道:“公子名諱?何方人士?可有功名或軍職在身?”
“周塵。”殷殃報出名字,按照事先商議好的說辭,“遊曆之人,無官無職,唯有一身本事,願為淮南解困。”
官吏記下名字,遞過一枚刻有編號的木牌:“五日之後,辰時三刻,王府演武場,由嫡郡主親自主持選拔。”
“多謝。”殷殃接過木牌,轉身回到馬車。
車廂內,殷殃將木牌交給周芮,回稟道:“少主,報名已畢,五日後王府演武場,由林青黛親自主持選拔。”
殷殃頓了一下,看著周芮平靜無波的臉,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低聲問道:“少主,那淮南王的傷病,可還有救?”
周芮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淺笑,目光投向車窗外鉛灰色的天空,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沉穩:
“淮南王傷及根本,沉屙難返,說是病入膏肓也不為過!尋常醫者,包括那所謂的聖唐神醫李時臻,判他藥石無靈,倒也並非全錯。”
“那……”殷殃更加不解。
周芮收回目光,看向殷殃,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不過,他的傷雖重,卻並非毫無轉圜餘地,以壽元丹固本培元,續其生機,再輔以天香愈體丹這等療傷聖藥,為他延壽兩年,絕非虛言,隻是……”
周芮話鋒一轉,語氣帶著運籌帷幄的篤定:“林青黛此人,明顯戒備心極強,我們初來乍到,若顯得過於熱切,反而會讓她疑竇叢生,認定我們另有所圖,甚至可能懷疑我們是中陵王派來的細作。”
“信任二字,最是難得!它需要時間來消磨對方的警惕,也需要契機來證明相互利用的價值!操之過急,隻會適得其反,弄巧成拙。”
周芮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既定事實:
“若我所料不差,淮南王林靖,近日之內,必有一次大的病危!到那時,林青黛走投無路,自會想起我今日這‘信口雌黃’之言。”
“當她主動低頭,前來尋我之時,這信任的第一步,才算真正邁出去了。”
殷殃在一旁聽著,隻覺得自己這位少主心思之縝密、謀略之深遠,遠超他的想象,每一步都像是早已算好,將對手的反應、局勢的變化都納入掌控之中。
他活了半輩子,自詡也算見多識廣,但在眼前這位年輕的少主麵前,卻深感自身的不足。越是深入了解,他對周芮那份發自內心的敬佩便越是強烈。
“少主深謀遠慮,屬下佩服!”他心悅誠服地躬身道。
周芮淡然一笑,不再言語。
馬車駛離府衙,融入淮南王城壓抑而暗流湧動的街巷之中。
鉛雲低垂,風雨欲來,五日後的演武場,將是另一個舞台的開端。
而淮南王的病榻之上,一場病危的危機,也正悄然臨近。
……
馬車一直行至淮南王城中的一處僻靜的彆院內,葉芸早已在此等候。
周芮走下馬車,葉芸躬身行禮,低聲稟報道:“少主,洛京傳來消息,聖唐中央王朝的那位掌權的長公主,李昭霓,親自派了使團前去洛京,似乎,是想拉攏我們,幫助她重新統一聖唐!”
周芮聞言唇角微微一掀,帶著一絲戲謔:“這個空有豔名的長公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還不是看重了大覲如今的實力以及強大的三軍!她想不到的是,我確實有統一聖唐的打算,不過不是幫她!自然也不可能在明麵上應承她!”
葉芸躬身道:“陛下已經回話,她與少主的意見一致!”
周芮頷首,這才邁步走進了彆院。
這座彆院是葉芸提前來到淮南王城買下的宅子,作為暫住之地。
內堂。
周芮再度詢問:“關於囚牛一脈的傳承人,可曾打探出什麼消息?”
葉芸歎息一聲,搖頭道:“回少主,完全沒有頭緒!囚牛乃陰陽血脈傳承,我們現在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周芮頷首,緩緩說道:“我聽聞,囚牛一脈尤為擅長音律,你們可以去王城中的風月之地碰碰運氣……”
“這……”葉芸和殷殃聞言都一臉尷尬,他們也知道周芮是在說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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