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老丈人來電：這女婿，比雙黃連還下火？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許誠一隻腳剛邁出去，手機就跟催命似的震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三個字。
秦振雄。
喲。
老丈人來電查崗了？
許誠不緊不慢地接起電話，另一隻手順手按了關門鍵。
電梯轎廂裡，隻有他一個人。
“喂，伯父。”
他聲音懶洋洋的，帶著剛乾完一票大的之後的鬆弛。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
沒有呼吸聲，沒有背景音。
那股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分量。
許誠把手機開了免提，扔進口袋裡。
他對著光亮的電梯壁，整理了一下自己帥氣的發型。
足足過了十幾秒。
秦振雄那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龍哥那筆賬，有思路了？”
他問的，是趙凱那一千萬的高利貸。
卻半個字都沒提，剛剛那場被攪得天翻地覆的高層會議。
老狐狸。
許誠心裡樂了。
“哦，那事兒啊。”
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有點思路了。”
“不過動手之前，總得先熱熱身不是？”
“今天順手清理了一下家裡的幾隻大老鼠。”
“免得到時候乾正事，被這些玩意兒在後麵啃了腳後跟。”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許誠甚至能想象出，秦振雄在那頭，正用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眯著審視空氣。
“你膽子很大。”
秦振雄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許誠掏了掏耳朵。
“主要還是老婆的舞台搭得好。”
“我這當老公的，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不得在底下，給她敲鑼打鼓，把氣氛烘托起來？”
“動靜鬨得越大，來看戲的人才越多嘛。”
秦振雄那邊，傳來一聲極輕的，茶杯蓋磕碰瓷杯的聲音。
“你不是在敲鑼。”
“你是在拆台。”
“拆了舊台子，才能搭新台子。”
許誠的語氣，理所當然。
“伯父您這秦家班，家大業大，是該換換戲路了。”
“總唱些老掉牙的苦情戲，觀眾會膩的。”
“不如來一出武行開會，全本霸王彆姬，多刺激。”
“……”
電話那頭，秦振雄的呼吸，第一次，有了一絲極細微的加重。
他發現。
自己跟這個年輕人說話，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說的每一個字，你都明白。
但連在一起，那股子歪理邪說，卻讓你沒辦法反駁。
“有容把公司交給你，是讓你守業。”
“不是讓你敗家。”
秦振雄的聲音，沉了下去。
“守不住的。”
許誠的笑容，也收斂了。
他的聲音，透過電流，清晰地傳到秦振雄的耳朵裡。
“一個四處漏水的篩子，您讓我怎麼守？”
“外麵下著暴雨，裡麵爛泥扶不上牆。”
“不把篩子砸了，重新和泥燒個新盆。”
“遲早連盆帶水，都得讓人一鍋端了。”
“王愛國，隻是第一塊爛泥。”
“您說呢，伯父？”
這一次。
秦振雄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許誠都以為他掛了電話。
“你想要什麼？”
秦振雄終於開口。
“我上次給你的條件，不夠？”
“不夠。”
許誠回答得乾脆利落。
“您那是打發叫花子。”
“我要的，是能跟您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的資格。”
“你配嗎？”
“現在不配。”
許誠笑了。
“但您很快就會發現。”
“除了我，沒人能陪您吃這頓散夥飯。”
啪。
電話，被秦振雄掛斷了。
許誠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吹了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