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進行到第七天,糧倉的木門第一次被撐得關不上了。負責看管糧倉的老人找了根粗木杆,才勉強彆住門板,臉上卻笑開了花:“裝不下嘍!得趕緊再搭個新糧倉!”
這話傳到天宇耳朵裡時,他正在玉米田幫忙搬運最後一批玉米。他直起身,擦了擦汗,對身邊的阿禾說:“去清點一下,看看收了多少。”
半個時辰後,阿禾拿著她那本記滿了數字的樺樹皮賬簿,跑到天宇麵前,聲音都在發顫:“玉米580袋,麥子320袋,土豆1200斤,豆子210袋……還有南瓜、冬瓜堆在棚下,沒算呢!”
天宇接過賬簿,手指劃過那些歪歪扭扭的數字,心裡湧起一股熱流。他記得剛到青山屯時,全屯的糧食加起來還不夠吃一個月,每次分發糧食都要精確到粒。而現在,單是玉米和麥子的儲存量,就足夠全屯人吃上半年,再加上土豆和豆子,就算明年遇到災年,也能安穩度過。
“召集所有人,到曬場開會。”天宇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
當所有人聚到曬場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三排新搭的糧倉裡堆滿了糧食,玉米棒在陽光下閃著金輝,麥粒堆成的小山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土豆在棚下碼得整整齊齊,像一座座圓滾滾的小山。
“這是咱們的收成。”天宇站在糧堆前,聲音洪亮,“足夠全屯人吃一年,還能剩下三成做種子,明年種更多的地!”
人群裡先是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幾個老人激動得互相攙扶著落淚,孩子們圍著糧堆奔跑雀躍,阿木和阿武這些壯漢則用力拍著彼此的肩膀,手掌拍得通紅。
“再也不用餓肚子了!”一個曾經餓暈過的婦女捂著嘴,淚水從指縫裡湧出來,“我家娃再也不用啃樹皮了!”
老族長拄著拐杖走到糧倉前,顫巍巍地伸出手,撫摸著飽滿的玉米棒,突然對著田地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蒼天有眼,讓咱們遇上了天宇,用上了好工具……青山屯,有救了!”
當天晚上,青山屯舉行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晚宴。煮玉米、蒸土豆、麥餅、豆湯……桌子上擺滿了用新收的糧食做的食物,每個人都吃得滿臉通紅。天宇端著陶碗,走到每個火堆前,和大家碰碗,碗沿碰撞的脆響裡,盛滿了踏實和喜悅。
“明天開始,基建組負責搭三個新糧倉,用石頭砌牆,防潮防火;農桑組選最好的種子,曬乾儲存;防禦組加派人手守糧倉,夜裡輪流巡邏。”天宇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糧食是咱們的命根子,得好好守著。”
接下來的幾天,全屯都在為儲存糧食忙碌。新糧倉用石塊砌牆,屋頂鋪著厚厚的樹皮,還抹了層混著鬆脂的黃泥,既防水又防鼠。農桑組的人把選好的種子攤在竹席上,趁著晴天曬乾,裝進陶罐,再用蠟封上口,藏在糧倉最乾燥的角落。
防禦組的人在糧倉周圍挖了淺溝,撒上硫磺粉防蛇蟲,夜裡還點起篝火,火把的光芒照亮了糧倉的輪廓,也照亮了守夜人警惕的眼睛。
這天,天宇路過糧倉時,見老族長正蹲在門口,數著玉米袋。老人的手指在麻袋上輕輕劃過,像在撫摸稀世珍寶。“孩子,”他抬頭看向天宇,眼裡滿是感激,“我活了七十歲,從沒見過屯裡有這麼多糧食。以前總怕冬天餓死人,現在……踏實了。”
天宇點點頭,望向遠處的田野。收割後的土地裸露出褐色的肌膚,正安靜地等待著下一季耕種。他知道,糧食危機的解除,不僅意味著溫飽有了保障,更意味著青山屯有了發展的底氣——可以騰出手來做更多事,比如改進冶鐵技術,製作更複雜的工具,甚至開墾更遠的土地。
夕陽的餘暉灑在糧倉上,給石牆鍍上了一層暖色。天宇仿佛能聽到糧食在裡麵安靜呼吸的聲音,那是希望在生長的聲音。從今天起,青山屯再也不是那個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小聚落,而是一個有底氣、有未來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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