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掠過田野時,青山屯的土地像被潑了桶金漆。玉米稈上的棒子飽滿得撐裂了外衣,露出排列整齊的金粒;麥田裡的麥穗垂成了弧形,風一吹就發出“沙沙”的歡響;土豆地裡的土包鼓鼓囊囊,稍一用力就能踢出圓滾滾的果實——首季用鐵製農具耕種、靠龍骨水車灌溉的高產作物,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刻。
天還沒亮,天宇就站在曬場邊,看著農桑組的人扛著鐵鐮、推著木車往田裡趕。阿禾舉著麵紅旗走在最前麵,紅旗上用炭筆寫著“收割總動員”五個大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各組注意!”天宇的聲音透過清晨的薄霧傳向田野,“農桑組主力負責收割,基建組協助運輸,防禦組守好糧倉和曬場,老人孩子負責撿拾遺漏的麥穗——所有人都動起來,爭取十天內完成收割!”
“得令!”眾人齊聲應和,聲音震得路邊的草葉抖落了露珠。
玉米田裡最先熱鬨起來。阿木掄著特製的鐵砍刀,“哢嚓”一聲就砍斷了一根玉米稈,隨手往身後一扔,早有婦女撿起,麻利地剝去外衣,露出金燦燦的玉米棒,扔進掛在腰間的藤筐裡。以前用石刀砍稈要費半天勁,現在鐵刀一揮就成,效率翻了不止一倍。
麥田裡更是一片忙碌。用鐵鐮的人們排成一排,彎腰、揮鐮、起身,動作行雲流水,割下的麥稈被捆成整齊的束,碼在田埂邊,像等待檢閱的士兵。孩子們跟在後麵,眼睛瞪得溜圓,把遺漏的麥穗撿進小籃子,誰撿得多,阿禾就獎勵一塊烤紅薯。
最讓人驚喜的是土豆地。幾個壯丁拿著鐵鎬,一鎬下去就刨開一塊土,一窩窩土豆滾了出來,少則三五個,多則十幾個,個個都有拳頭大。“以前用木鎬刨,半天刨不出半筐,還總把土豆刨爛。”一個老人邊撿土豆邊笑,“這鐵鎬就是不一樣,又快又穩,土豆個個完好!”
運輸隊也沒閒著。基建組做的木車鋪上了木板,拉起來又穩又快,一車載的玉米能抵上以前五個人背的量。壯丁們推著木車在田埂上穿梭,車輪碾過土地的聲音、人們的吆喝聲、鐵鐮割麥的“唰唰”聲,彙成了一首豐收的交響曲。
天宇跟著運輸隊往曬場走,路過龍骨水車時,見它還在不知疲倦地轉動。雖然收割期暫時用不上灌溉,但阿禾說要讓水流著,滋潤土地,為下一季耕種做準備。水槽裡的水映著藍天,偶爾有落葉飄在水麵,順著水流向遠方,像在傳遞豐收的喜訊。
曬場上,新搭的木架已經掛滿了玉米棒,金黃一片,遠遠望去像座金山。負責脫粒的人們揮舞著連枷,“砰砰”的敲打聲中,麥粒簌簌落下,堆積成小山。婦女們則圍坐在草席上,剝著玉米皮,手指翻飛間,金色的玉米粒在陶盆裡堆得越來越高。
傍晚收工時,每個人都累得直不起腰,手上磨出了新繭,衣服被汗水浸透又被秋風吹乾,結出一層白花花的鹽霜。但沒人抱怨,吃飯時,連平時最挑食的孩子都狼吞虎咽,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這辛苦裡藏著甜——倉廩裡的糧食,正一點點多起來。
天宇站在曬場邊,看著夕陽給糧堆鍍上金邊,心裡清楚,這場收割不僅是收獲糧食,更是對青山屯所有努力的檢驗。鐵製農具、龍骨水車、協作製度……所有的付出,都在這片金色的田野裡,結出了沉甸甸的果實
喜歡穿越1858年的澳洲請大家收藏:()穿越1858年的澳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