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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身份平等”條款的細節博弈(1 / 1)

晨光透過鎮署的窗欞,在《華夏鎮規草案)》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身份平等”四個字被朱筆圈在首頁,旁邊已經密密麻麻寫了不少批注,有讚同的紅圈,也有打叉的質疑,墨跡新舊交疊,像一幅正在繪製的眾生相。

“諸位再看看這幾條,”包拯將草案推到桌中央,指尖點在“廢除鎮民等級劃分”一條上,“‘華工、移民、原住民統稱鎮民,廢除“上戶”“下戶”登記製度’——這是昨日定下的大方向,但具體怎麼落實,爭議不小。”

坐在左側的老商戶周德發乾咳一聲,手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包大人,不是老周我多嘴,就說這‘廢除等級’,那鎮上的老藥鋪‘回春堂’,可是李家祖傳三代的產業,當年皇上都禦賜過牌匾。要是跟剛開半年的小藥鋪平起平坐,是不是太虧了?人家祖輩掙下的臉麵,說沒就沒了?”

這話一出,幾個老商戶紛紛點頭。張木匠跟著附和:“就是,我爹當年跟著先皇修過行宮,鎮上木工活向來是我家說了算,現在讓我跟剛學了半年的小木匠‘平等’,這手藝傳承的規矩,不就亂了?”

坐在對麵的移民代表瑪麗婭皺緊眉頭,懷裡的孩子被算盤聲驚得哼唧了兩聲。她輕輕拍著孩子,聲音清亮:“周掌櫃這話不對。我丈夫在鎮上開麵包房,用的是祖傳的酵母方子,不比回春堂的藥方能差?憑啥就因為我們是移民,就得比他低一等?上次我家麵包被人惡意潑了臟水,衙門說‘新來的先忍忍’,這就是等級?”

“那能一樣嗎?”周德發提高了音量,“回春堂救過多少人?當年瘟疫要是沒他家的藥,鎮上得少一半人!這是功澤,不是隨便開個鋪子能比的!”

“功澤也不能當特權用!”瑪麗婭毫不退讓,“我家麵包房去年冬天給守堤壩的鎮民送了三個月熱麵包,難道就不算功澤?憑啥他家藥鋪能免三成年稅,我家就得全額交?”

爭執聲漸起,老商戶們覺得“祖輩功績該有優待”,移民和年輕鎮民則覺得“憑啥舊規矩壓人”,連旁邊記錄的文書都停了筆,左右為難。

包拯抬手示意安靜,目光掃過眾人:“周掌櫃說的‘臉麵’,是祖輩掙下的;瑪麗婭說的‘公平’,是當下該有的。能不能既保臉麵,又講公平?”

他拿起筆,在“廢除等級”旁添了一行:“祖輩功績納入‘鎮史記載’,立‘功德碑’銘記,但不與賦稅、權限掛鉤。”

“這樣既沒抹殺回春堂的功勞,又不用讓後代躺著吃老本,咋樣?”他看向周德發。

周德發摸著胡須,算盤停了:“立功德碑?倒是……也算出了名。行,這一條我認。”

瑪麗婭也點頭:“隻要不搞特殊賦稅,我沒意見。”

第一個分歧剛平,張木匠又指著“公平參與事務權”一條發難:“‘鎮民大會每戶一票’,這也太草率了!王二麻子家就兩口人,整天遊手好閒,憑啥跟我家五口人投一樣的票?我家三個勞力掙的稅比他家多三倍!”

這話戳中了不少人的心思,立刻有人附和:“就是,交稅多的跟交稅少的一樣投票,那誰還願意多乾活?”

移民中的鐵匠伊凡甕聲甕氣地反駁:“我家交稅是少,可去年修水渠,我兒子第一個跳下去堵缺口,差點沒上來!這算不算貢獻?按票數算,我們家就該少一票?”

“這……”張木匠語塞,他知道伊凡兒子的事,確實是條漢子。

包拯在“每戶一票”旁畫了個圈,改成“每戶一票基礎票,另按成年勞力數加半票”:“這樣既保證每戶的基本權利,又兼顧勞力貢獻,如何?王二麻子家若隻有兩口人且不乾活,自然隻有基礎票;張木匠家三個勞力乾活,就能多一票半,總行了吧?”

張木匠盤算了一下,自家五口人三個勞力,能得兩票半,比王二麻子家多一倍多,這才點頭:“行,這樣公道。”

伊凡也覺得合理,沒再說話。

爭議最大的,是“廢除特殊通道”一條。老捕頭劉忠海“啪”地一拍桌子:“包大人!鎮上的糧倉鑰匙,向來由老戶輪流保管,這是祖上傳的規矩,就怕新來的手不穩,把糧食糟蹋了。現在說‘誰都能競選保管’,萬一讓那些剛落腳的移民拿了鑰匙,卷跑了咋辦?”

這話像塊石頭投進水裡,激起千層浪。老戶們紛紛應和,說移民“根不深”“保不準有外心”,移民們則氣得臉紅脖子粗,說老戶“戴有色眼鏡”。

瑪麗婭氣得發抖:“劉捕頭!我丈夫是去年糧倉失火時第一個衝進去救糧的,胳膊上燒的疤現在還在!你憑啥說我們會卷跑糧食?”她掀開丈夫的袖子,一道猙獰的疤痕赫然在目,“這樣的人,難道不配競選保管?”

劉忠海梗著脖子:“那是你丈夫!不代表所有人!”

“老戶裡就沒出過小偷?前幾年李老三不就偷賣過糧倉的陳米嗎?”移民中的賬房先生林文反駁,“規矩是防壞人的,不是防‘新來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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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吵得麵紅耳赤,包拯卻突然笑了:“劉捕頭擔心的是糧食安全,沒錯;林先生說的‘規矩防壞人’,也沒錯。”他提筆寫下,“糧倉保管競選需滿足:1.在鎮居住滿兩年;2.無偷盜、欺瞞記錄;3.競選時需提交‘三人聯保’——老戶、移民、商戶各一人擔保。”

他看向劉忠海:“居住滿兩年,能篩掉短期投機的;無不良記錄,能防壞人;三人聯保,老戶移民商戶都擔著責任,誰敢亂保?”

又看向林文:“這樣既沒堵死移民的路,又加了保險,如何?”

劉忠海咂摸半晌,嘟囔道:“三人聯保……倒也穩妥。”

林文也點頭:“行,這規矩公道。”

一上午下來,草案上的紅圈和叉號漸漸被整齊的批注取代。“身份平等”不再是空洞的四個字,而是細化成了一條條具體的規矩:

——“鎮民證統一樣式,廢除‘原住’‘移民’標注”;

——“鎮屬工坊、學堂、醫館等崗位,競聘時隻看資質,不看原籍”;

——“糾紛調解需有老戶、移民代表共同參與,人數對等”;

——“公共資源如水源、草場)使用,按‘先到先得+輪流製’,禁止‘老戶優先’”。

每一條都經過拉鋸式的討論,老戶們放下了“被搶了風頭”的焦慮,移民們卸下了“低人一等”的包袱,連最固執的周德發都在“功德碑”一條旁畫了紅圈,說要把回春堂的故事刻上去,讓後代知道“祖上的功澤得靠自己續,不是躺出來的”。

傍晚,夕陽將鎮署的影子拉得很長。包拯把修訂後的草案謄寫清楚,交給文書:“按這個版本謄抄十份,貼在鎮口、學堂、市集顯眼處,公示三日。有異議的,讓他們直接來鎮署說,咱們再改。”

文書接過草案,隻見“身份平等”四個字下,密密麻麻的條款像一張網,網住了老戶的顧慮,也網住了移民的期盼,更網住了所有人對“公平”的樸素向往。

周德發路過鎮口的公示欄,看見不少人圍著看草案,有老戶指著“功德碑”一條跟移民解釋“回春堂當年有多厲害”,有移民跟老戶比劃“三人聯保怎麼操作才公平”,連平時總吵架的張木匠和伊凡,都在討論“勞力半票”該怎麼算才精確。

他笑了笑,摸出懷裡的算盤,開始盤算明天給回春堂訂做“功德碑”的木料——看來,這“身份平等”,不是拆了老規矩,是給老規矩換了個更結實的架子。

月光升起來時,公示欄前還圍著人,有人用粉筆在草案下寫:“我覺得‘聯保人需無親屬關係’這條該加上,防著抱團作弊。”很快有人附和,又有人補充:“對,還得加‘聯保人作假,一並受罰’!”

粉筆字層層疊疊,像給草案又添了層活氣。包拯站在鎮署門口,看著那片晃動的人影,知道“身份平等”不是寫在紙上就完了,得讓鎮民自己琢磨、自己補充,這規矩才能真正長在心裡。

夜風帶著麥香吹過,遠處傳來孩童的笑聲,是移民和老戶的孩子在玩“老鷹捉小雞”,跑過公示欄時,帶起的風掀起了草案的一角,露出“身份平等”四個朱紅大字,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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