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傾這一覺睡得極沉,仿佛陷在了最柔軟的雲朵裡,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被隔絕在外。當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極其奢華寬敞的套房天花板,讓她有片刻的怔忪和迷茫。
意識如同退潮後的沙灘,意識逐漸回籠。昨日的畫麵一幀幀在腦海中閃現——盛大的訂婚宴、賓客的祝福、張玄燁和沈藍衣狼狽的出現、傅梟堅實的懷抱、還有那杯被她一飲而儘的酒……
對了!訂婚宴!她和梟哥哥訂婚了!
這個認知讓她心頭瞬間被甜蜜填滿,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隻是腦袋依舊暈乎乎的,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太陽穴還隱隱作痛。她20年的人生裡,被父母保護得極好,幾乎從未沾過酒,更彆提像昨天那樣喝得急了些。
她揉著發脹的額角,撐著有些虛軟的身體,踉踉蹌蹌地從柔軟的大床上爬起來。禮服有些滑落,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她也渾然不覺。赤著腳踩在柔軟昂貴的地毯上,她像隻迷路的小貓,有些笨拙地走向房門。
“吱呀”一聲,厚重的實木房門被拉開。
門外,一道挺拔的身影幾乎立刻轉過身來。
傅梟似乎一直就守在外麵,根本沒有離開。他換下了一身隆重的西裝,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少了幾分商場上的淩厲冷峻,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隨意,卻依舊帥得令人屏息。
看到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小臉還帶著紅撲撲睡痕的沈傾傾,傅梟深邃的眼眸中瞬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和笑意。他手中正端著一杯溫水,自然而然地遞了過去,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醒了?頭疼不疼?要不要先喝杯溫水?”
他的體貼周到,像是早已融入骨血的習慣。
沈傾傾正處於宿醉後懵懂的狀態,下意識地接過那杯溫度恰到好處的水,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溫水流過喉嚨,確實緩解了部分不適。
喝完水,她的大腦似乎才真正開始運轉。仰起頭,看著眼前這張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想起昨天他單膝跪地給她戴戒指的模樣,想起自己大膽地親了他……一股混合著甜蜜、羞澀和依賴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她幾乎是憑借本能,將水杯往旁邊的小幾上一放,然後像隻歸巢的乳燕般,張開雙臂就撲進了傅梟溫暖結實的懷裡,小臉在他胸膛上依賴地蹭了蹭,聲音軟糯得能滴出蜜來:
“梟哥哥,你真好~”
她的大眼睛因為剛睡醒還蒙著一層水汽,此刻眨巴眨巴地望著他,長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撲閃撲閃的,裡麵充滿了全然的信任和孺慕。這副全然依賴、毫不設防的嬌憨模樣,看得傅梟心頭像是被最柔軟的羽毛反複搔刮,癢得厲害,一股熱流不受控製地湧向四肢百骸。
他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大手本能地為她整理了禮服,而後輕輕環住她纖細的腰肢,防止她站不穩摔倒。指尖隔著薄薄的睡裙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膚的溫熱和驚人的柔軟。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卻依舊維持著平穩:“伯父伯母也醒了,在隔壁房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好不好?”
他的大手無意識地在她腰間柔軟的布料上輕輕摩挲著,帶著一種克製的親昵。
“嗯嗯,好!”沈傾傾乖巧地點頭,依舊賴在他懷裡,仿佛這個懷抱是全世界最舒服的港灣。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傅梟細心地幫她拿好外套。沈傾傾很自然地伸出手,牽住了傅梟的大手,與他十指相扣。傅梟微微一愣,隨即用力回握住她,掌心相貼,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和心跳。
他們就這樣手牽著手走下樓梯。
樓下客廳,沈萬年和姚書鈺也已經起身,正坐著喝茶。看到女兒和傅梟攜手而來,女兒臉上還帶著嬌羞的紅暈,傅梟則是一臉嗬護備至的模樣,老兩口對視一眼,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欣慰和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爸,媽。”沈傾傾甜甜地叫了一聲。
“伯父,伯母。”傅梟也恭敬地問好。
“好,好!”沈萬年連連點頭,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笑得合不攏嘴。
加長林肯平穩地行駛在回沈家的路上。車內空間寬敞,氣氛卻溫馨而微妙。
沈萬年和傅梟坐在一側,侃侃而談。沈萬年畢竟是商場前輩,言談間不乏對時局和未來合作的見解,傅梟則認真聆聽,偶爾發表幾句看法,言辭精辟,態度謙遜有禮,既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又給足了未來嶽父麵子。這番交談,讓沈萬年對這個準女婿更是滿意得不得了。
姚書鈺坐在對麵,看著眼前這個英俊非凡、能力出眾、又對自己女兒體貼入微的年輕人,真是越看越喜歡,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而沈傾傾,則毫不掩飾地、直勾勾地盯著坐在斜對麵的傅梟。
車窗外的流光偶爾掠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勾勒出完美的下頜線和高挺的鼻梁。他說話時喉結微動,專注聆聽時長睫低垂……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在她眼裡都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她的小腦袋裡開始冒出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
「我家梟哥哥怎麼可以這麼帥呢?比那些電視上的明星好看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