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裡,氣氛低沉得仿佛能凝結出水滴。
傅梟第n次將目光從麵前堆積如山的文件上移開,落在安靜躺在辦公桌一角的手機上。
屏幕漆黑,沒有任何新消息提示的亮光。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桌麵上敲擊著,發出沉悶的“篤篤”聲,深邃的眼眸裡此刻卻盛滿了與這間辦公室格格不入的……幽怨和失望。
傅梟內心:唔……已經三個小時零十七分鐘了……傾傾沒有發信息,也沒有打電話。
早上還聊得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像斷了線的風箏?
是接機不順利?
還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又或者……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什麼大姨,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一種被“冷落”的委屈感,夾雜著擔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哎……這個小沒良心的,怕是早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難道不知道他在這裡,連跨國會議都開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就要瞥一眼手機嗎?
“咚咚咚——”規律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的沉寂。
“進。”
傅梟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迅速收斂了臉上外露的情緒,恢複了平日裡的冷峻。
門被推開,傅雷端著一個精致的木質餐盒走了進來,步伐沉穩。
他將餐盒輕輕放在辦公室一旁的小會客桌上,恭敬地說道:“爺,您的午餐送來了。”
擺放好餐具,傅雷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家爺今天上午的氣壓格外低,那周身散發的寒意,比處理一個數十億的失敗項目時還要重。
再聯想到爺今天第n次看似隨意、實則刻意地查看手機的動作,傅雷心中了然,甚至有點想笑。
傅雷內心os:看來夫人這“冷落”的威力不小啊……爺這哪是在辦公,分明是在數著秒等夫人的消息。這歎了一上午的氣,都快把辦公室歎成真空了。
看著傅梟對著餐盒也提不起興趣、依舊有些厭厭的樣子,傅雷實在有些不忍心看著他家這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此刻卻像個等不到糖吃的孩子般的總裁繼續“自閉”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儘量平緩、不帶個人情緒的語調彙報道:
“爺,剛才陳默那邊傳來消息,夫人的大姨今天上午的航班已經從鷹國抵達,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機場接機了。這位大姨是特意回來參加您和夫人的婚禮的。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間點,夫人應該正在酒店設宴招待她大姨,所以……可能一時顧不上看手機。”
傅梟聞言,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傅雷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要你多嘴?難道我不知道?”。
但仔細看,那眼底深處的一絲焦躁,似乎因為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而稍微平複了些許。
傅雷被他家爺這“死要麵子”的一瞪,有些無辜地摸了摸鼻子,識趣地不再多言,躬身退出了辦公室。
門再次關上,辦公室裡重歸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