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石門在身後緩緩閉合,將淨世會追兵的喧囂隔絕在外。林澈靠在冰涼的石壁上,長長舒了口氣。顧清玥立刻上前檢查他手臂上被激光擦過的傷口,動作熟練地塗抹藥膏。
"隻是皮外傷。"林澈握住她的手,目光掃過昏暗的殿堂內部,"這裡就是第二個前哨站?"
殿堂比想象中更加宏偉。高聳的穹頂上鑲嵌著發出柔和白光的晶石,照亮了牆壁上精美的浮雕。空氣中彌漫著檀香和古老紙張的氣息,讓人心神寧靜。
阿野警惕地巡視四周,鼻翼微動:"沒有活物的氣味,但能量流動很...奇怪。"
小雨怯生生地指向殿堂深處一扇雕花木門:"那個符號...和我夢裡的一樣。"
就在他們準備稍作休整時,殿堂內的光線突然變得迷離。牆壁上的浮雕仿佛活了過來,開始緩緩流動。林澈感到一陣眩暈,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獨自站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
"清玥?阿野?小雨?"他大聲呼喊,卻沒有回應。
黑暗中浮現出熟悉的場景——回聲穀遺跡。顧清玥被能量漩渦吞噬,痛苦地尖叫。林澈拚命想要衝過去,雙腳卻像被釘在原地。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父親林翰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力量帶來的隻有毀滅。"
場景切換。他看見自己失控的能量摧毀了整個城市,顧清玥和小雨在廢墟中用絕望的眼神看著他。
"不!這不是我!"林澈怒吼,掌心凝聚能量光球擊向幻象。
幻象破碎的瞬間,他聽到顧清玥的驚呼聲從遠處傳來。
與此同時,顧清玥也陷入了自己的心魔。
她發現自己回到了海市的公寓,陽光明媚,一切如常。林澈在廚房準備早餐,小石頭在客廳玩耍。但當她走近時,景象突然扭曲。林澈消失不見,小石頭哭著問她要爸爸。
"他會回來的,寶貝。"顧清玥強忍淚水安慰兒子。
場景再次變化。她看見自己獨自一人帶著小石頭東躲西藏,而林澈為了保護他們,選擇與淨世會同歸於儘。
"這不是真的!"顧清玥搖頭否定這些幻象,"林澈答應過會永遠陪在我們身邊!"
她的信念像一盞明燈,在幻境中指引方向。她循著光的方向前進,終於突破了幻境。
阿野的試煉更加原始直接。
他回到了被村民驅逐的那天,人們用恐懼和厭惡的眼神看著他,稱他為"怪物"。孤獨和憤怒幾乎將他吞噬。
但當他即將失控時,想起了林澈和顧清玥看他的眼神——沒有恐懼,沒有厭惡,隻有理解和接納。
"我不是怪物。"阿野對自己說,"我隻是不同而已。"
幻象破碎,他感應到其他人的能量波動,循著氣息找去。
而小雨的試煉最為詭異複雜。
她時而看到自己被綁在實驗台上,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她身上進行各種測試;時而看到自己站在高山之巔,俯視著芸芸眾生;時而又看到林澈和顧清玥倒在血泊中,而她自己手持滴血的匕首。
"這些是什麼?是未來嗎?還是過去?"小雨抱著頭痛苦地蹲下。
在她的幻象中,偶爾會閃過一些奇怪的符號和知識片段。有一瞬間,她甚至用一種古老的語言喃喃自語:"源初之光需要引路人的犧牲..."
當她突破幻境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阿野用警惕的目光盯著。
"你剛才說了奇怪的話。"阿野冷冷地說,""犧牲"是什麼意思?"
林澈和顧清玥也陸續醒來,四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