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叮鈴鈴”響起,同學們往座位上趕,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細碎的響,沒一會兒教室安表——隻剩書頁翻得“嘩啦”聲,還有筆尖在紙上“沙沙”的動靜。
可這安靜是表麵的,底下還晃著剛才那事兒的餘波。
有人盯著課本,眼神飄著,隔幾秒就往蘇雪柔那邊溜一眼,又飛快掃過蘇禾,手裡的筆轉了半天,書上的字怕是一個都沒看進去。
剛鬨過那麼一出,班裡人心裡都門兒清:蘇雪柔、王媛媛她們周圍明顯冷清,有人路過她們座位都特意繞半圈,嘴上不說,心裡早把距離拉開。
連張誌遠表示都不一樣了,偶爾抬眼瞟蘇禾,眼神裡多了點不敢小瞧的忌憚。
誰也沒料到,這姑娘看著安靜,柔弱,真較起真來這麼厲害,說話有條有理,半分都不怵。
蘇雪柔咬著下唇,指尖掐進掌心,疼得發麻也沒鬆勁。
她盯著蘇禾的側臉,她正低頭記筆記,好像剛才的鬨劇跟她沒關係似的,眼底的怨氣得使勁壓才能不溢出來。
這次不僅沒讓蘇禾出醜,反倒讓她在班裡立了威,自己倒成了笑話!
越想越氣,把賬全算在王媛媛和李麗頭上——倆蠢貨,出的什麼餿主意!
放學鈴一響,周曉娟拉著蘇禾往宿舍走,手還攥著勁兒,聲音裡滿是沒散的痛快:“小禾,你剛才也太颯了!懟得李麗和王媛媛嘴都張不開,你看她們那臉,紅一陣白一陣,跟灶上熬糊了的糖色似的!”
走了兩步又覺得不解氣,“不過你也太能忍了,換我早揪著她們找老師評理去了!”
蘇禾被她逗笑,語氣平平靜靜的:“找老師頂什麼用?沒實打實的證據,老師最多把她們叫過去說兩句‘同學間要和睦’,輕飄得跟沒說一樣。
反倒讓她們抓著由頭,到處說我小題大做、得理不饒人,不值當。”
周曉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有點盼頭:“那這麼一鬨,她們總該安分點了吧?不敢再找你麻煩了?”
蘇禾沒立刻答,抬頭往天邊看——夕陽正往下沉,把雲彩染得通紅,餘暉灑在臉上,暖烘烘的,卻沒驅散她眼裡的冷。
蘇雪柔那心眼子,窄得很,又好強,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眼前的輸隻會像根刺紮在她心裡,往後指不定還會耍什麼花樣。
可蘇禾不怕,上輩子在職場見多了更複雜的人心,蘇雪柔這點手段,在她眼裡不過是跳梁小醜的把戲,著急忙慌的,滿是漏洞。
“曉娟,”蘇禾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她,語氣很真,“今天謝謝你,敢站出來幫我說話。”
周曉娟愣了下,臉瞬間紅了,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這有啥好謝的!咱們是朋友啊!就是……就是我好像也沒幫上啥大忙,光會瞎著急了。”
朋友……蘇禾在心裡默念這兩個字,指尖暖了點。
——
大院裡的蘇家小樓,暮色下沉。
蘇雪柔把自己關在房裡,門板抵得嚴嚴實實。
盯著梳妝台上那隻玻璃香脂盒,越看越氣——憑什麼?蘇禾一個鄉下丫頭,憑什麼次次讓她下不來台!
胳膊一揚,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掃到地上:雪花膏的鐵盒“哐當”砸在水泥地上,發繩、小發卡滾得滿地都是,劈裡啪啦的響襯得房裡更悶。
“雪柔,出來吃飯啦!”門外傳來“篤篤”兩聲輕敲,林婉秋的聲音裹著笑意,“媽今天給你做了糖醋排骨,你最愛的那口!”
蘇雪柔深吸一口氣,飛快蹲下身,把地上的東西往床底踢,直到看不見才直起身。
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擠出平時那副乖巧的笑,拉開了門:“來啦,媽。”
餐桌上的氣氛看著還行,蘇國棟夾了塊排骨,隨口問:“最近在學校怎麼樣?都適應嗎?”
蘇雪柔立刻放下筷子,聲音甜得發膩:“挺好的爸,老師同學都挺照顧我的。”
話鋒頓了頓,她手指絞著衣角,眼睛垂下來,聲音裡裹了點委屈的顫音,“就是……小禾妹妹好像不太願意見我也轉去紅星中學,總覺得……總覺得我搶了她的位置似的。”
“蘇禾!”林婉秋當下就放下湯勺,眉頭擰成了疙瘩,“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雪柔剛轉過去,連教室門都沒摸熟,你不幫著點也就罷了,怎麼還排擠她?”
蘇禾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抬眼看向蘇雪柔——那人垂著眼,嘴角卻悄悄勾了點得意。
她正想把下午教室丟手表的鬨劇說出來,林婉秋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往下說:“小禾,不是媽說你,雪柔心思單純,剛去新環境肯定怕生,你該讓著她點。
她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你跟我說,彆自己憋著氣找她麻煩。”
這番話,連問都沒問她一句,直接把“排擠”的帽子扣了下來。
蘇禾看著林婉秋護著蘇雪柔的樣子,心裡那點還沒涼透的期待,這下徹底成了灰。
原來真相怎麼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雪柔永遠是那個要被疼、被護著的“柔弱”女兒,而她蘇禾,永遠是那個該被指責、該讓著人的。
“媽,您彆罵小禾妹妹了。”蘇雪柔輕輕拉了拉林婉秋的衣袖,聲音軟得像棉花,還帶著點哭腔,“是我不好,可能我哪裡做得不對,惹妹妹不高興了。”
林婉秋立馬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看蘇禾的眼神更加不讚同。
蘇國棟皺著眉,目光在兩個女兒之間轉了轉,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小禾,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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