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李默將杯中的星塵露一飲而儘，一股微弱的能量流遍全身，稍微驅散了一些疲憊感。他放下杯子，起身離開了酒館。
按照指引，他很快找到了那個位於地下深處、門口掛著一個抽象三隻眼圖案招牌的店鋪。店鋪沒有窗戶，隻有一扇厚重的金屬門。
李默推門而入，裡麵空間不大，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一個穿著寬大黑袍、連頭部都籠罩在陰影中的人坐在桌子後麵，氣息晦澀，難以判斷具體修為，但給李默的感覺，比門口那兩個守衛還要危險。
“何事？”黑袍人的聲音中性而沙啞，仿佛砂紙摩擦。
“打聽‘船’期和票價。”李默直接說道。
黑袍人抬起頭，陰影中似乎有兩道冰冷的目光落在李默身上，帶著一種審視貨物的意味。
“近期隻有一班，‘幽冥號’，目的地‘紫霄星域’邊緣‘混亂角’，三十日後離港。票價，五千上品靈石，或者……等價物。”黑袍人報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五千上品靈石！這足以讓一個普通的元嬰修士傾家蕩產！李默身上所有靈石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多上品靈石，這還是洗劫了黑煞星盜團那幾人的結果。
“能否以物抵價？”李默沉聲問道。
“可以。拿出你要抵價的東西，我會評估。”黑袍人語氣毫無波動。
李默沉吟片刻，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幾樣東西：得自灰衣老者的那麵品質不錯的白骨幡、光頭大漢的那件龜甲盾牌，以及幾株在永恒火獄核心區域順手采集的、蘊含著精純火係本源力量的晶石。
黑袍人的目光在那幾株火係晶石上停留了片刻，陰影中似乎傳來一聲極輕的“咦？”。
他伸出手，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拿起一塊晶石，仔細感應了一下。
“蘊含一絲本源火力的‘燼核晶’，品質尚可。這三塊，可抵一千五百靈石。這兩件法器，垃圾，加起來抵五百靈石。”黑袍人給出了評估。
加起來也不過兩千靈石，距離五千還差得遠。李默眉頭微皺，他身上值錢的東西不少，比如得自源火之眼附近的那些礦物，比如星骸令，但這些都不可能拿出來。
“沒有足夠的靈石或等價物，就請離開。”黑袍人下了逐客令。
李默沒有動，他看著黑袍人，緩緩道：“除了靈石，是否還有其他方式登船？比如……為你們做事？”
黑袍人沉默了一下，陰影中的目光似乎更加銳利：“‘幽冥號’確實在招募一些臨時護衛，要求至少元嬰戰力，或者有特殊才能。任務期間，需聽從船方安排，應對航行中的危險。抵達目的地後，可免除船費，並視貢獻給予額外報酬。”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提醒你，‘幽冥號’走的不是官方航路，沿途危險重重，隕落幾率超過五成。而且，船上的規矩……很嚴苛。”
臨時護衛？危險航線？超過五成的死亡率！
李默眼神閃爍，心中快速權衡。五千上品靈石他短時間內根本湊不齊。等待下一班船不知要等到何時，而且票價未必會降低。為船方做事，雖然危險，但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途徑。以他如今的實力，隻要不遇到化神期以上的存在，自保應當有餘。
“我報名。”李默做出了決定，語氣平靜。
黑袍人似乎並不意外，取出一枚黑色的骨牌遞給李默：“這是臨時護衛憑證。二十日後，在此集合，進行考核。通過者，方可登船。提醒你，考核……會死人的。”
李默接過骨牌，觸手冰涼，上麵刻著一個詭異的骷髏船錨圖案。
“我知道了。”他將骨牌收起，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這間壓抑的店鋪。
站在星梭港昏暗的街道上，李默握緊了手中的骨牌。二十日後，考核……
看來，在登上那艘通往未知的“幽冥號”之前，他還需要先通過一場血腥的篩選。
而這萬星荒域的殘酷法則，也即將以更直接的方式，展現在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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