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弘道觀沉重的大門被拉開一道縫隙,國師王知遠強作鎮定地走了出來,隻是那微微顫抖的拂塵和閃爍不定的眼神,出賣了他內心的驚慌。
“狄……狄將軍!你率兵包圍我這清修之地,意欲何為?”王知遠色厲內荏地高聲道,試圖用身份壓人,“貧道乃陛下欽封的國師!你無故帶兵上門,驚擾三清,當心觸犯天顏,落得個抄家滅族的下場!”
狄明聞言,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王大國師,你自己做過什麼好事,心裡沒點數嗎?還在本督麵前裝神弄鬼?”
他懶得再跟這妖道廢話,猛地一提丹田內力,聲如洪鐘,瞬間傳遍整個道觀內外,震得瓦片都似乎在嗡嗡作響:
“大膽逆賊王知遠!勾結妖邪,陰謀反叛,弑君謀國,罪證確鑿,罪不容誅!今,本督奉陛下諭旨,捉拿爾等歸案!如有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這蘊含內力的吼聲,如同驚雷炸響在每一個參與陰謀者耳邊,讓他們肝膽俱裂。
首當其衝的王知遠更是被這音波震得氣血翻湧,頭暈目眩,喉頭一甜,“噗”地噴出一口鮮血。他心知大勢已去,再也顧不得維持仙風道骨的形象,一邊狼狽地向觀內倒退,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攔住他們!快給我攔住他們!”
霎時間,原本清靜的道觀如同炸開的馬蜂窩,一群群手持利刃的“道士”和明顯是江湖人士的亡命之徒,從各處湧出,嚎叫著向門口的千牛衛撲來。
“殺!”狄明長劍前指,冷冷吐出一個字。
早已嚴陣以待的千牛衛將士,如同出閘猛虎,怒吼著衝殺進去。這些精銳甲士經過狄明用《九陰真經》基礎法門和簡化版《獨孤九劍》的操練,早已今非昔比,個人武勇與團隊配合遠超尋常軍隊。一時間,道觀內刀光劍影,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但戰況卻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叛黨雖悍勇,但在結成戰陣、配合默契的千牛衛麵前,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迅速放倒。
那王知遠見勢不妙,一把扯掉礙事的道袍,露出裡麵一身勁裝,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招式倒也淩厲狠辣,試圖突圍。
然而,他剛衝出幾步,就被軍頭沈韜盯上。
“老雜毛,看刀!”
沈韜大喝一聲,手中橫刀化作一片雪亮刀光,迎了上去。他得狄明傳授武功,如今已是一流好手,刀法迅猛絕倫。隻聽“鐺鐺”幾聲脆響,王知遠手中長劍便被沈韜勢大力沉的劈砍震得脫手飛出。
沈韜得勢不饒人,緊跟一記窩心腳,狠狠踹在王知遠胸口。
“呃啊!”王知遠慘叫一聲,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幾名千牛衛士兵立刻上前,將他死死按住,並迅速搜身,防止其藏毒或暗器。
不過片刻功夫,觀內的抵抗便被徹底肅清。
“報——!”一名千牛備身快步從觀內深處跑來,向狄明行禮,“大都督,所有逆賊均已就擒!另外,在一處隱蔽密室中,發現了這個!”他雙手呈上幾封密信。
狄明眼神一凝,立刻走進密室。他快速翻閱著這些信件,果然在其中發現了王知遠與“蛇靈”往來通信,商議具體行動計劃的鐵證!更讓他心中一動的,是夾雜在其中幾封與太平公主府某位幕僚的舊信。
“真是天助我也!”狄明心中暗喜,不動聲色地將所有涉及“蛇靈”的信件抽出揣入懷中,隨即運起內力,掌心勁力一吐,將剩餘那些可能牽連太平公主的書信震得粉碎,化作一撮紙屑。
這下,李令月那邊的隱患算是徹底消除了!狄明心情大好。
走出密室,來到觀內廣場。王知遠如同死狗般被兩名軍士押著,麵如金紙,氣息奄奄。狄明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其拎起,目光冰冷地逼視著他,同時不著痕跡地暗運內力,在其心脈附近輕輕一按。
“王知遠!陛下待你恩寵有加,尊你為國師,你為何要以臣害君,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簡直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狄明的聲音充滿“義憤”,響徹全場。
王知遠猛地咳嗽了幾聲,感覺心口一陣鑽心劇痛,他慘然一笑,氣息微弱地問:“成王敗寇……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貧道……我隻想知道,究竟是誰……看破了我們的計劃?”
“哼!”狄明冷哼一聲,將他丟回地上,“你以為你們的計劃天衣無縫?不過是些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之術,貽笑大方!你可知道,就因你這一己私欲,將有多少無辜之人被牽連喪命?”
他不再看王知遠,對左右喝道:“來人!將這逆賊首犯押入囚車,嚴加看管,帶回神都細細審問!”
士兵們立刻將王知遠架起,拖向囚車。狄明則在觀內四處巡視,檢查是否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