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莊園坐落在東海城最昂貴的彆墅區,占地麵積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
秦風跟著林浩然穿過鐵藝大門,沿著石板小徑走向主樓,窗外的園林修剪得一絲不苟,噴泉在夜燈下泛著晶瑩的水光,一切都透著金錢堆砌出的精致與寧靜。
往裡進,一股陰冷、粘稠的怨氣便如無形的蛛網般纏了上來
這怨氣很奇怪。
秦風暗自皺眉。他處理過的怨靈不少,但這次感受到的怨念有些不太對勁。
這股怨念不似尋常厲鬼那般充滿暴戾殺意,反而帶著一種古老的、哀婉的特質,像是從一幅浸透了淚水的宋代仕女圖中剝離出來的,纏綿悱惻,如泣如訴。
秦哥,我爸就在裡麵。林浩然推開雕花木門,露出裡麵富麗堂皇的客廳。
客廳裝修得極其奢華,水晶吊燈、真皮沙發、波斯地毯,牆上掛著價值不菲的字畫。
客廳極儘奢華,一個麵容儒雅卻難掩憔悴的中年男人正焦急踱步,正是林浩然的父親林國棟。
而在客廳中央的太師椅上,一個穿著青色道袍,手撚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閉目養神,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爸,我回來了。林浩然快步走過去,這位是秦風,我特意請來幫忙的異人朋友!
林國棟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還沒開口,那道袍男人卻猛地睜開了眼,兩道精光射向秦風,帶著審視與傲慢。
“林老板,”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味道,“貧道清虛子,乃茅山正宗第一百零八代傳人。我既在此,妖邪辟易。令公子這是何意?是信不過貧道的百年傳承,還是覺得……這毛頭小子比港島無數富豪追捧的貧道還強?”
他一眼便看出秦風年紀輕輕,穿著普通,斷定也是個出來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林國棟臉色一變,連忙嗬斥林浩然:“混賬!胡鬨什麼!清虛子道長是我花了兩百萬重金從港島請來的高人,你帶個同學來添什麼亂?還不快給道長道歉!”
“爸!秦哥真的很厲害!”林浩然急得滿臉通紅。
“厲害?”清虛子嗤笑一聲,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一甩拂塵,“林老板,看來你我緣分已儘。既然府上有此等高人,貧道這把老骨頭就不在此獻醜了。告辭!”
說罷,他作勢就要往外走。
這一招“以退為進”,他已用得爐火純青。
道長彆走!
林國棟頓時慌了,連忙起身挽留,同時狠狠瞪了林浩然一眼。
混賬東西!你胡鬨什麼?
道長是正經的茅山傳人,你帶個同學來添什麼亂?
去,帶你的朋友到客房休息,好吃好喝招待著,彆打擾道長做法。
林浩然求助似的看向秦風,卻發現秦風壓根沒理會這邊的鬨劇。
他不知何時已經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清虛子,那眼神,就像在看動物園裡正在表演雜耍的猴子。
秦風當然看得出,眼前這個所謂的“茅山正宗”,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真正修行者該有的靈力波動,更沒有特事科那些外勤人員身上沾染的陰暗與煞氣。
他淡淡地對林浩然說:“你爸這兩百萬花得有點冤。
就這位‘大師’身上的行頭,桃木劍、羅盤、八卦鏡……
加起來估計不超過三百塊,我樓下15號批發市場同款打折,兩百八全套帶發票。”
清虛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那作勢要走的腿也僵在了半空。
走?
走了豈不就坐實了自己是騙子?
他猛地一轉身,死死盯著秦風:“黃口小兒,安敢辱我玄門正宗你懂什麼!
此乃我茅山祖師傳下的法器,豈是凡物可比!”
“既然道長這麼有信心。”
秦風終於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