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港的晨霧還未散儘,一艘掛著“蜀”字旗號的快船便劃破水麵,緩緩駛入碼頭。艙門掀開,蜀漢使者鄧芝身著青色錦袍,手持龐統親筆信,在東吳侍衛的引領下踏上碼頭。
“鄧大人一路辛苦,我家將軍已在府中備下薄酒。”東吳偏將軍全琮上前見禮,目光卻在鄧芝身後的隨從身上掃過——那十餘名隨從雖著布衣,卻個個身形挺拔,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兵刃。
鄧芝坦然一笑:“此番為吳蜀聯盟而來,軍師特意叮囑,需以誠意待之。這些護衛,不過是為防江匪罷了。”
全琮不再多言,引著鄧芝穿過熱鬨的街巷。柴桑城內商戶林立,碼頭邊的漁市正人聲鼎沸,隻是往來行人的神色中,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誰都知道,蜀漢北伐已破陳倉,曹魏與東吳的盟約,正變得岌岌可危。
來到周瑜舊府此時周瑜已病逝,府第由東吳大都督陸遜暫用),陸遜身著白袍,正立於庭中觀棋。見鄧芝到來,他抬手示意棋局暫停,語氣平淡:“鄧大人遠道而來,不知龐士元有何見教?”
鄧芝躬身遞上信函:“軍師言,如今曹魏重兵集於長安,淮南空虛。若吳蜀兩國聯手,東吳出兵合肥,蜀漢進軍洛陽,定能一舉破魏。”
陸遜展開信函,目光掃過信上字跡,眉頭微蹙:“當年諸葛亮數次北伐,吳蜀皆未協同。此番龐軍師憑何讓我信你?”
“憑陳倉之捷。”鄧芝語氣篤定,“三日破陳倉,截斷曹魏糧道,這不是空談。如今我軍已逼近長安,司馬懿分身乏術。若東吳此時出兵,合肥唾手可得。”
陸遜沉默片刻,召來參軍朱桓:“傳令下去,讓廬江太守周泰整備兵馬,假意襲擾濡須口,實則暗中向合肥集結。”他轉向鄧芝,“我需親眼看到蜀漢軍隊在長安城外牽製司馬懿,方可出兵。”
鄧芝剛要開口,門外突然傳來通報:“曹魏使者到!”
陸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鄧芝道:“鄧大人且到後堂暫避。”
片刻後,曹魏使者辛毗昂首走入廳堂,手中捧著魏帝曹叡的詔書:“陸大都督,陛下有令,若東吳能出兵襲擾蜀漢後方,待破蜀之後,願將荊州之地儘數賜予東吳。”
陸遜接過詔書,臉上露出笑意:“辛大人放心,我東吳與曹魏世代交好,定會遵守盟約。隻是合肥防線空虛,還需曹魏派兵支援,我才能安心出兵。”
辛毗大喜:“大都督深明大義!我這就回稟陛下,調張遼將軍率軍馳援合肥。”
待辛毗離去,鄧芝從後堂走出,神色凝重:“陸大都督這是……”
“這是緩兵之計。”陸遜收起笑容,“張遼素有‘遼來止啼’之名,若他真的馳援合肥,我軍出兵便會困難重重。龐軍師既善用計,想必能幫我拖住張遼。”
鄧芝立刻明白了陸遜的意圖,當下修書一封,派人快馬送往長安前線。
三日後,蜀漢前線傳來消息:龐統派薑維率領一萬精兵,從武都出發,佯攻祁山,製造奪取涼州的假象。曹叡果然中計,急令張遼暫緩馳援合肥,轉而率軍西進,支援涼州。
陸遜得知消息後,當即下令:“周泰率軍五萬,日夜兼程奔襲合肥;朱桓率領水軍,從濡須口出發,截斷曹魏援軍退路!”
深夜,柴桑港燈火通明,東吳戰船依次駛出港口,朝著合肥方向進發。鄧芝站在碼頭,望著遠去的船隊,心中感慨:“龐軍師料事如神,此番吳蜀聯手,定能改寫天下格局。”
而遠在長安城外的龐統,收到鄧芝的回信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對身旁的魏延道:“東吳已出兵合肥,司馬懿得知消息,必會分兵回援。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對長安發起總攻!”
此時的洛陽,魏帝曹叡正收到兩份急報:一份是合肥告急,東吳大軍壓境;另一份是長安被圍,蜀漢軍隊日夜攻城。曹叡看著兩份急報,臉色蒼白,手中的詔書散落一地。
天下棋局,因龐統的北伐,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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