汧城的積雪尚未消融,城頭的血跡已被寒風凍成暗褐色。龐統踏著殘雪登上城樓,身後跟著魏延與鄧芝。遠眺渭水如帶,對岸魏軍的炊煙稀疏可數,他手中的青銅算籌在掌心輕輕敲擊,目光落在關中平原的輿圖上。
“曹爽新敗,夏侯玄糧道受損,此刻雍州魏軍已成驚弓之鳥。”龐統指尖點向輿圖上的陳倉城,“但陳倉地勢險要,郝昭又善守,硬攻必損兵折將。”
魏延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軍師,末將願率五千精兵,連夜奇襲陳倉側後!”
“不可。”龐統搖頭,算籌指向輿圖西側的散關,“郝昭必定料到我軍會襲擾側後,早已布下防備。鄧將軍,羌氐部落那邊可有消息?”
鄧芝拱手回稟:“狼骨已率部占據渭水西岸的牧場,承諾會持續襲擾魏軍糧道。不過他也派人來問,何時能兌現蜀錦與鐵器的承諾。”
“告訴狼骨,三日之內,第一批物資必到。”龐統語氣篤定,隨即轉向魏延,“文長,你率部佯攻陳倉東門,務必造出全力攻城的聲勢,吸引郝昭的注意力。”
“那誰來破城?”魏延疑惑道。
龐統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份密函:“此乃陳倉城中細作傳來的消息,郝昭為防我軍攻城,將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東西兩門,北門防守薄弱。且北門內側有一條廢棄的水道,可容數人並行。”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吳班將軍麾下有一支擅長挖掘地道的工兵營,可讓他們從城外悄悄打通水道,屆時裡應外合,陳倉城必破。”
計議已定,眾將各自領命而去。當晚,魏延率部抵達陳倉東門,火把將夜空照得通紅,攻城的呐喊聲此起彼伏。郝昭果然中計,親自坐鎮東門指揮防禦,箭矢與滾石如雨點般落下,蜀軍的攻城梯一次次被折斷,卻又一次次重新架起。
與此同時,吳班率領工兵營在陳倉北門城外的密林裡忙碌著。士兵們手持鐵鍬,小心翼翼地挖掘著泥土,為了不被魏軍察覺,他們甚至用布帛將鐵鍬包裹起來,隻留下尖端破土。夜色漸深,地道終於挖通,與廢棄的水道連接在了一起。
吳班挑選了三百名精銳士兵,每人腰間係著繩索,手持短刀,依次進入水道。水道內漆黑潮濕,彌漫著腐臭的氣味,士兵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摸索,終於在黎明時分抵達了北門內側。
“動手!”吳班低喝一聲,士兵們迅速爬上水道出口,朝著守衛北門的魏軍發起突襲。魏軍毫無防備,瞬間被衝亂了陣腳,北門很快被蜀軍占領。
郝昭在東門聽到北門傳來的喊殺聲,心中大驚,才知中計,急忙率軍回援。可此時魏延已率領大軍突破了東門的防禦,與吳班的部隊在城中彙合。郝昭腹背受敵,軍心大亂,最終在突圍時被魏延斬殺。
陳倉城破的消息傳到長安,魏明帝曹叡震怒,當即任命司馬懿為大都督,率領十萬大軍西進,抵禦蜀軍。
龐統站在陳倉城頭,看著城中秩序井然,蜀軍士兵正在安撫百姓,心中略感欣慰。他知道,陳倉的攻克隻是北伐路上的一個重要節點,接下來要麵對的,是老謀深算的司馬懿。
“傳我將令,加固陳倉城防,囤積糧草,同時派人聯絡漢中,請求增兵。”龐統對著身旁的親兵說道,“另外,密切關注司馬懿的動向,隨時向我彙報。”
親兵領命而去,龐統再次望向長安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凝重。他明白,一場更大的戰役即將打響,而這一次,他麵對的將是三國時期最頂尖的軍事家之一。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因為他肩上扛著的,是蜀漢北伐的希望,是興複漢室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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