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西北海,有一座神秘的潿洲島,它由數萬年前的火山噴發形成,島上流傳著許多神秘的故事。今天要講的,便是其中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說。
清朝初期,潿洲島還處於開發初期,島上居民稀少。石螺口沙灘附近,住著一戶從福建遷來的人家,家中兒子阿呆,是個身強體壯、對大海充滿好奇的年輕小夥。
這天清晨,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美得讓人心醉。阿呆站在船頭,望著無垠的大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渴望,他想去離潿洲島更遠的海域,探尋那未知的海域,帶回更多的收獲,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爹,娘,我走啦!”阿呆扯著嗓子喊道,聲音中滿是興奮與期待。
父親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叮囑:“阿呆,近海捕魚就好,千萬彆去遠海,那裡危險重重,可容不得半點馬虎!”
阿呆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自信滿滿地說:“爹,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水性好,這大海我熟得很,肯定能平安回來!”
母親在一旁,眼眶泛紅,雙手合十,不停地念叨著:“兒啊,一定要小心,早去早回,娘在家等你。”
阿呆駕著那艘略顯破舊的小船,緩緩駛離潿洲島。微風輕拂,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舷,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美好。阿呆哼著小曲,心中暢想著遠方的奇妙冒險,不知不覺,小船已駛向遠海。
可誰能想到,這平靜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
突然間,原本晴朗的天空仿佛被一隻隱匿於暗處的、巨大而無形的手粗暴地打翻了墨水瓶一般。那濃鬱的黑色墨汁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烏雲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迅速彙聚在一起,它們相互擠壓、重疊,形成了一片厚重且密不透風的天幕,將太陽那溫暖明亮的光芒徹底遮掩住了,天地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與此同時,狂風如同凶猛狂暴的野獸一般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氣勢洶洶地席卷而來。它呼嘯而過時帶起陣陣淩厲的氣流,所經之處飛沙走石,草木皆伏。狂風猛烈地吹打著海麵,掀起了一波又一波高達數十米的巨浪。這些巨浪猶如脫韁的野馬,奔騰不息地向前湧去,浪尖上翻湧起層層潔白如雪的泡沫,隨著海浪的翻滾和衝擊,不斷地破碎、飛濺。遠遠望去,那泛著白沫的浪頭就好似一張張猙獰可怖的大口,張牙舞爪地想要將周圍的一切都無情地吞噬掉。
“這是怎麼回事?”阿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他的雙手緊緊握住船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試圖掌控住劇烈搖晃的小船,可一切都是徒勞。
一個巨浪狠狠砸下,“哢嚓”一聲,舵杆應聲而斷,像一個折了腰的士兵,無力地倒在船上。阿呆望著斷成兩截的舵杆,心中一沉,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不!”阿呆絕望地嘶吼,聲音瞬間被狂風淹沒。
小船在波濤中無助地飄搖,時而被高高拋起,像是要衝入雲霄;時而又被狠狠砸下,仿佛要墜入無儘的深淵。阿呆死死抱住船舷,指甲深深嵌入木頭,身體隨著船身劇烈搖晃,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老天爺,求求你,放過我吧!”阿呆在心中瘋狂祈禱,可回應他的隻有那呼嘯的風聲和洶湧的海浪聲,它們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首死亡交響曲。
不知過了多久,風終於漸漸停了,船也慢慢停了下來。阿呆渾身濕透,像一隻落湯雞,他小心翼翼地走出船艙,雙腿發軟,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眼前隻有浩渺無垠的大海,四周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害怕。
就在這時,阿呆的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淼淼雲汽中,似乎有房屋和人影在晃動。他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太過疲憊產生的幻覺。可那房屋和人影卻越來越清晰,更詭異的是,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駛向那人影處。
“這……這到底是哪裡?”阿呆驚恐地喃喃自語,他試圖轉動船槳,讓船改變方向,可船槳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紋絲不動。冷汗從他的額頭不斷冒出,與臉上的海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他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雙手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當船靠近,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逐漸映入眼簾,宮殿中還有身著華服的女子在翩翩起舞。阿呆好奇心作祟,心想:“難道我是到了仙境?”他壯著膽子下船,朝著宮殿走去。
當他走進宮殿,那些女子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空蕩蕩的宮殿和阿呆急促的呼吸聲。阿呆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想轉身離開,可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
“有人嗎?”阿呆顫抖著聲音喊道,聲音在空蕩蕩的宮殿裡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恐懼如陰影般籠罩著他,他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每一寸肌膚都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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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阿呆又饑又渴,他在宮殿中四處尋找,終於在一處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頭。老頭身著一襲灰色長袍,白發蒼蒼卻麵色紅潤,眼神中透著溫和與神秘。他的胡須長而飄逸,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阿呆顧不上許多,急忙向老頭說明情況,請求一些吃食。老頭慈眉善目地看著他,說道:“天意啊,我正愁無人解悶,可以給你拿些吃食和飲水,但你一定要陪我下幾盤棋。”
阿呆心想這並非難事,便匆匆吃了些食物後,與老頭下起棋來。幾局過後,阿呆漸漸有些倦怠,而老頭似乎有意相讓,阿呆也贏了幾局,興致頓時高漲起來。
不知何時,阿呆突然想起自己離家多日,父母一定十分牽掛,便心生歸意。“老人家,我出來太久了,父母肯定擔心壞了,我想回家。”阿呆焦急地說道。
老頭仿佛能讀懂他的心思,說道:“也罷,你本不是此處人,也不宜久留,送你些禮物,你回吧。”說罷,大手一揮,阿呆便失去了知覺。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船上,不遠處就能望見自家的房屋。不僅如此,原本被風吹得破舊不堪的船,此刻也完好無損,船上還裝滿了魚蝦蟹類。
可當他回到家,卻發現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父母和妹妹看著他,眼中滿是驚訝,母親顫抖著聲音說:“阿呆,你已經離家一年多了,我們都以為你早已遇難,天天為你燒香祈福。這一年多,我們每天都活在煎熬裡,你爸常常一個人坐在門口,望著你離開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天。家裡的飯菜,總是會多準備一份,想著說不定哪天你就突然回來了。”
“一年多?怎麼可能?我感覺隻過了幾天啊。”阿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妹妹阿秀也在一旁說道:“哥,你走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擔心你在外麵遭遇危險。我們到處打聽你的消息,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都快急死了。”
島上的人聽聞他的經曆,都驚歎不已,紛紛傳言他一定是闖進了神仙居住的地方,本不該回來。
阿呆起初並未在意,可沒過多久,詭異的事情接連發生。每到深夜,窗外就會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低吟,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的嗚咽。那聲音時高時低,像是在呼喚著阿呆的名字,又像是在訴說著無儘的怨恨。阿呆每次從睡夢中驚醒,都能感覺到房間裡彌漫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著他。
“這是什麼聲音?”阿呆驚恐地坐起身,緊緊抓住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窗戶。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詭異的光影,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動。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有一次,他半夜醒來,竟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站在他的床邊,眼神哀怨地看著他。那女子的麵容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地。她的身體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讓整個房間的溫度瞬間下降。阿呆驚恐地想要呼喊,卻發現自己無法出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子伸出冰冷的手,緩緩向他靠近。那女子的手乾枯如柴,指甲又長又尖,仿佛隨時都會劃破他的皮膚。
“救……救命……”阿呆在心中拚命呼喊,可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動彈不得。那女子的手越來越近,阿呆甚至能感覺到她指尖傳來的寒意。就在那女子的手快要觸碰到他的瞬間,阿呆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渾身濕透,原來是一場噩夢。可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窗外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