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彈自幼便發現自己與常人不同,常能在不經意間瞥見一些光怪陸離、超乎常理的事物。它們或是扭曲變形,肢體如麻花般糾結,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或是通體散發著詭異幽光,像是來自異世界,裹挾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邪惡與神秘。可這特殊能力並非召之即來,時靈時不靈的,有人說他這是陰陽眼,可就連他自己也難以捉摸確定這是什麼!
袁子彈原本平靜的生活,被他的家庭矛盾攪得一團糟。那段時間,家中爭吵聲不斷,每一句都像重錘,狠狠砸在袁子彈的心頭。“你們彆吵了!”在一次激烈爭吵後,袁子彈終於徹底崩潰,聲嘶力竭地吼道。
可父母仿佛充耳不聞,依舊你一言我一語,相互指責。望著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袁子彈一咬牙,決然離家出走。他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喘口氣,同時也打算賺點錢,好在外麵獨自生存。
袁子彈一路漂泊輾轉,來到一個偏遠的小鎮。這個鎮子不大,卻是出奇的安靜異常,沒有車水馬龍的街道,沒有人們疾馳的步伐,有的是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裡放慢了腳步,陷入了停滯。街邊的建築外牆爬滿了墨綠色的青苔,像是一層濕漉漉的黴斑,牆角處不時有不知名的黑色小蟲子快速爬過。鎮中唯一的主乾道也是坑窪不平,積著一灘灘渾濁的汙水,車子壓在水坑上麵,水被擠壓的四散而出,噴濺的到處都是,然後又慢慢的回流到水坑裡,等待著再次的飛躍。
“就在這吧,雖然環境不怎麼好,可是安靜啊!沒有人聲鼎沸的喧囂。”袁子彈心中安慰著自己。
在鎮上,他順利找到了一處出租房,簡單收拾一番後,算是有了個安身之所,之後便四處奔波找工作。“老板,您這兒招人嗎?”他怯生生地走進一家小店鋪詢問。“招啊,你有啥本事?”老板抬起頭,目光上下打量著他。一番交談過後,或許是運氣不錯,沒費多少周折,袁子彈便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切看似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穩步發展。
工作的地方距離住處有段路程,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一座橋。橋下有條河,河麵不算寬闊,白天從橋上走過時,能看到河兩岸野花野草肆意生長,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煞是好看。河水清澈透明,緩緩流淌,偶爾還能看到幾條小魚在水中自在遊弋,泛起一圈圈迷人的漣漪。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他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了些,沒有了那些來自家庭的煩心事。
可沒過多久,工作突然調整上班時間,改為下午上班,午夜下班。“怎麼無端改時間了啊?”得知消息後,袁子彈忍不住向同事抱怨。
“鬼曉得呢,上頭老板安排的,咱隻能照辦唄。”同事無奈地聳聳肩。起初,袁子彈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自己一個人,好在工作的時長是不變的,晚些睡覺也無所謂了,直到他第一次午夜下班經過那座橋。
那天,午夜鐘聲剛敲響,袁子彈結束一天的工作,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往家走。月光灑在大地上,給整個世界披上一層朦朧銀紗。他踏上那座熟悉的橋,突然,一陣寒風呼嘯而來,如鋒利的刀刃割過肌膚,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風怎麼這麼冷?”他小聲嘟囔著,低頭望去,原本平靜無波的河麵此刻竟波濤洶湧,河水相互猛烈撞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千軍萬馬在戰場奔騰廝殺。袁子彈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可再定睛細看,河裡流淌的哪裡是水,分明是濃稠鮮紅的血!那血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至極的光芒,順著河道滾滾而下,仿佛永無儘頭,還散發著刺鼻的腥氣,鑽進他的鼻腔,令他作嘔。
袁子彈心裡“咯噔”一下,第一反應便是自己又撞見那些不尋常的事物了。以往也曾遭遇類似狀況,所以起初他並未太過在意,隻當是眼睛疲勞看花了,或是工作太累產生的幻覺,反正自己也沒有受到過傷害。
可接下來的日子,每晚下班經過那座橋,映入眼簾的皆是同樣恐怖駭人的景象。那河裡的血,仿佛無窮無儘,源源不斷地奔騰流淌,而且隨著時間推移,血腥氣愈發濃烈,熏得人頭暈目眩。
不僅如此,隨著時間悄然流逝,各種恐怖景象和靈異事件愈發頻繁地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驚悚。
有一天夜裡,袁子彈如往常一樣經過那座橋。剛走到橋中央,一陣陰森詭異的笑聲陡然從橋下傳來,那笑聲尖銳且扭曲,像是無數冤魂在齊聲哀嚎。
“誰?是誰在那兒?”袁子彈驚恐地大聲喊道,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單薄無力,還帶著顫抖。那笑聲尖銳刺耳,仿佛能直接穿透人的靈魂,讓人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袁子彈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戰戰兢兢地往橋下望去,隻見河麵上不知何時彌漫起一團濃稠的黑色霧氣。霧氣愈發濃重,仿佛有生命般逐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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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麵容,可卻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寒意,撲麵而來,好似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它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河麵上,對著袁子彈發出陣陣冷笑,笑聲在寂靜的夜裡回蕩,每一聲都像尖銳的針,刺進袁子彈的神經,讓他頭皮發麻。
袁子彈的雙腿不受控製地發軟,想要轉身逃跑,可雙腳卻像是和大腦斷了聯係一樣,動彈不得分毫。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救……救命啊!”他顫抖著聲音拚命呼喊,然而回應他的唯有那令人膽寒的恐怖笑聲。
許久之後,那團霧氣才漸漸消散,笑聲也隨之消失,袁子彈這才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家,驚魂未定,心臟仍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寒意陣陣。
此後,隻要一閉眼,那恐怖的笑聲就會在耳邊回響,那陰森的人影就會浮現在眼前,讓他整夜難以入眠……
又有一回,袁子彈在橋上走著,突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緊緊跟著他。那感覺如影隨形,讓他脊背發涼。
他猛地回頭,卻空無一物。“奇怪,難道是我聽錯了?”他喃喃自語道。可沒走出幾步,那種被跟蹤的驚悚感覺再度襲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強烈。袁子彈加快腳步,那東西似乎也加快了速度。他甚至能真切地感覺到它呼出的冰冷氣息,就在他的脖頸後麵,寒意順著脊梁骨直往上躥,好似有一雙冰冷的手正緩緩伸向他的脖頸。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恐懼在他的體內瘋狂蔓延。
“彆……彆跟著我!”袁子彈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拚了命地往前狂奔。當他終於跑到家,關上門的那一刻,才驚覺自己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衣衫緊緊貼在背上,寒意陣陣。此後,隻要一閉眼,那被跟蹤的感覺就會再次襲來,讓他整夜難以入眠,甚至在白天,隻要身處安靜之處,那種被窺視、被跟蹤的毛骨悚然之感就會湧上心頭。
還有一次,袁子彈在午夜經過橋時,瞧見河麵上漂浮著密密麻麻許多蒼白的手。那些手不停瘋狂揮舞著,仿佛在向他發出絕望的求救。
“這……這是怎麼回事?”袁子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每隻手上的指甲都又長又黑,猶如從地獄深淵伸出來的惡魔之手,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它們在血河中拚命掙紮,試圖抓住些什麼,好像是冤死鬼在抗議,訴說著自己的冤屈一般!袁子彈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可雙腿卻又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怎麼也抬不起來。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呼吸也變得急促而艱難。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那些手突然朝著他迅猛伸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長,越來越多,他甚至能看到手上流淌著的黑色黏液。
“不!”袁子彈嚇得緊閉雙眼,等再哆哆嗦嗦睜開眼時,那些手又瞬間消失了,隻留下河麵上依舊洶湧澎湃的血水,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但那恐怖的畫麵卻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隻要一回想起來,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甚至會忍不住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