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省的朝陽市雙塔區友誼大街上,有一家醫院,那叫一個邪乎。
一進去,就能感覺到一股怪味撲麵而來,有消毒水揮發的味道,也有中藥散發出來的味道,還有類似腐爛化膿的液體味道,反正各種味道摻雜在一起,讓人很是不舒服。
在急診室對麵那麵大鏡子,破破爛爛的,感覺歲月和時光都被打爛,然後充分的攪和在裡頭了!醫院慘白的燈光一照,鏡子反射出的光冷冷的,就好像下一秒會有啥東西從鏡子裡蹦出來一樣。
大廳入口掛著個八卦圖,顏色特彆醒目,陰陽魚就跟在慢慢遊動似的,不知道是在維持啥神秘平衡,還是在鎮住啥可怕玩意兒,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瞎猜一番,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是2003年4月的一個晚上,天空被烏雲捂得嚴嚴實實,一顆星星都看不見,整個世界就像被一塊大黑布罩住了。
醫院裡消毒水味刺鼻,再加上夜晚特有的濕氣,聞著就讓人心裡發毛。我跟平常一樣,放學後就到醫院,在我媽辦公室寫作業,等她下班一起回家。我媽是醫院門診醫生,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早就刻在我童年記憶裡了。
突然,一陣急匆匆、慌裡慌張的腳步聲傳過來,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
“砰”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年輕護士滿臉驚恐地衝進來,聲音打著顫喊道:“張醫生,急診室送來個重傷病人,情況特彆危急,主任叫您趕緊過去!”我媽一聽,臉色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她趕忙放下筆,緊緊抓住我的肩膀,眼神裡滿是擔心和著急,叮囑我說:“兒子,你乖乖在這兒待著,千萬彆亂跑,媽媽很快就回來。”說完,就跟著護士匆匆走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作業都寫完了,我媽還沒回來。
無聊和好奇心開始在我心裡瘋狂冒頭,我小心翼翼打開辦公室門,偷偷溜了出去,在醫院走廊裡瞎逛起來。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醫院燈火通明,可這慘白的燈光,根本趕不走四周的寒意。長長的走廊就像一條深不見底的通道,沒幾個人影,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和低聲交談聲,在空曠的地方回蕩,那聲音好像帶著回音,都聽不出來是從哪兒傳過來的,彆提多詭異了。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一個偏僻的病房區。這兒燈光昏暗,頭頂的燈泡一閃一閃的,感覺隨時都會滅掉。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腐朽、壓抑的味道,每吸一口氣,都感覺那味兒在鼻腔裡亂竄,憋悶得慌。
我瞧見一間病房亮著燈,那昏黃的燈光在這黑暗裡特彆紮眼,就像黑暗裡設的一個神秘陷阱。我跟被鬼迷了心竅似的,慢慢朝門上的小窗戶靠近,心跳卻不受控製地加快,每走近一步,心裡就多一分不安。
終於,我看清了病房裡的情況。一個身材高大,卻微微佝僂著的男人背對著我,站在病房中間。
“啥時候才來……我可等不了了……”男人小聲嘟囔著,聲音沙啞又顫抖,每個字都好像帶著無儘的絕望和恐懼。這聲音透過窗戶傳出來,嚇得我後背一下子起滿了雞皮疙瘩。
突然,他好像察覺到了啥,身體猛地一僵,接著以一種特彆詭異的速度轉過頭來。我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半邊臉紅得嚇人,紅得就跟剛從血池裡撈出來似的,還透著一股不自然的光亮。一隻眼珠瞪得老大,都快掉出眼眶了,眼白上全是血絲,跟沒有眼皮能蓋住似的。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怪得沒法形容的笑容,牙齒在昏暗燈光下泛黃,還帶著點淡淡的血跡,就像剛咬過啥東西。
“你……你是誰?”我驚恐地瞪大雙眼,聲音不自覺地抖起來,牙齒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
男人沒搭理我,就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眼神就像能看穿我的靈魂,讓我感覺自己在他麵前,就跟沒穿衣服的獵物沒啥兩樣。
我嚇得魂兒都快沒了,心臟瘋狂跳動,那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響亮,感覺都要衝破胸膛了。我轉身拚命逃離這個病房區,慌亂中還不小心撞掉了牆邊一個花盆,“哐當”一聲巨響在寂靜走廊裡回蕩,這聲音就像恐怖警報,把恐怖氛圍又往上提了提。
我慌不擇路地跑著,拐了一個又一個彎,每跑一步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死死盯著我。我不敢回頭,隻能拚命往前跑,可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我快跑不動了,也等確定他沒追上來,我才敢停下來大口喘氣。我心跳快得要爆炸,雙腿發軟,差點站不住,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喉嚨乾疼,像被啥東西堵住了。我咋也想不明白,人的臉咋能變成那樣,那恐怖畫麵在我腦海裡不停循環播放,咋都甩不掉。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地上一串鮮紅的血跡闖進我視線。這血跡在慘白燈光下特彆紮眼,一滴一滴的,就像有人用鮮血在地上畫的詭異圖案。
血跡一直延伸到走廊儘頭,在儘頭陰影裡,站著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他低著頭,身體不停地抖,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這呻吟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跟夜裡的貓頭鷹的叫聲似的,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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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男人聲音微弱又痛苦,在這安靜環境裡格外清晰,每個字都像一把尖刀子,紮進我心裡。
我心裡既害怕又有點同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在往未知深淵裡邁。等我慢慢走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熏得我差點吐出來,胃裡翻江倒海。
當我走到離他大概三步遠,“你咋了?哪兒受傷了?我去給你找醫生!”我壯著膽子說道,可聲音還是忍不住發抖。
就在這時,他以一種特彆扭曲、彆扭的姿勢抬起頭。我驚恐地瞪大雙眼,隻見他右半邊頭顱都碎了,腦漿和鮮血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形成一道道惡心的血痕。一隻眼球耷拉在眼眶外,隨著他的動作晃蕩,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用頭當著的胸部也展現出來,胸部也被剖開了,內臟和不知名的器官還有一條條的血管嘩啦啦的一下流了出來,像一堆亂糟糟的紅色的繩索纏繞著肉球。
我趕忙向後退,他還抓著那些血肉模糊的東西,一步一步朝我逼近,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血腳印,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死亡倒計時。
我退了幾步後,“啊!”我扯著嗓子尖叫一聲,嚇得雙腿發軟,差點暈過去。我感覺自己靈魂都快被這恐怖景象給嚇飛了,全身力氣一下子被抽乾。
我拚了我年輕的小命爬起來,轉身尖叫著往走廊另一頭跑。我邊跑邊回頭看,那個男人一直緊緊跟在我身後,他那恐怖模樣在黑暗裡若隱若現,活脫脫一個從地獄來的惡魔。
我跑得氣喘籲籲,滿心都是恐懼和無助,感覺自己就像隻待宰羔羊,咋跑都甩不掉身後危險。就在我絕望的時候,突然撞上一個人。我抬頭一看,是我媽。她正著急地四處張望,滿臉擔憂,看到我後,一把緊緊抱住我,聲音裡帶著點哭腔說:“兒子,你跑哪兒去了?可把媽媽急死了!”
我趕忙把剛才看到的恐怖場景指給我媽看:“媽,那邊有個可怕的人,他的臉……還有他的身體……”我語無倫次地說著,身體還在不停地抖,眼淚止不住地流。
可等我再看向那條走廊時,發現那兒啥都沒有,地上沒了血跡,也不見那個恐怖男人。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我媽看著我驚恐的樣子,輕輕摸著我的頭安慰說:“兒子,彆怕,肯定是你看錯了,醫院裡咋會有那樣的人呢。以後晚上彆在醫院亂跑,知道不?這裡晚上總有一些說不清楚的事兒。”
我驚魂未定地點點頭,心裡卻滿是疑惑和恐懼。回頭看著那條乾乾淨淨的走廊,咋都想不明白剛才到底咋回事。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安靜,幾個醫護人員推著一個急救病人往手術室跑。我們趕緊靠到牆邊讓路。等那個病人從我們身邊經過時,我一下子僵在原地,躺在病床上的,竟然就是剛才那個渾身破碎的男人!他的傷勢和模樣跟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那破碎的頭顱、外露的內臟,又把我拉進極度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