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水裡住在濱海市陽光小區的一棟老居民樓裡。這棟老舊的樓破樓足足有八層,彆看它外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牆皮也脫落了不少,就像一件破舊的衣裳,斑斑駁駁的,可在剛剛蓋成之初,那在當地可是相當有知名度的樓了。
時光曾經帶給這裡燦爛耀眼的照射,就像是舞台的聚光燈,而如今,呈現出來的是謝幕後的樣子,就連陽光都選擇遺忘了這個小區,陽光小區不再陽光,有的儘是破敗,黑暗,和肮臟的勾當!
現在的這棟樓樓道裡的燈散發著黃黃暗暗的光線,還一閃一閃的,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不安感。小區裡的綠化也差強人意,僅有幾棵半死不活的樹,在風中無力地晃悠著,儘顯蕭條。
這天,尤水裡和往常一樣,清晨起床打算給自己泡杯茶,開啟新的一天。他打開水龍頭接了一壺水,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怪味。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心裡想著可能是自己聞錯了,畢竟這水龍頭平時偶爾也會散發出一些怪味。
等水燒開泡上茶葉,他剛喝一口,瞬間臉色大變,差點沒直接吐出來。這水的味道刺鼻難聞,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油腥味,那股味道直往鼻子裡鑽,讓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趕忙仔細看了看杯子,又將熱水器全方位檢查了一遍,懷疑是這些東西沾上油漬被弄臟了。於是,他把杯子的裡裡外外、邊邊角角都仔仔細細地清洗了好幾遍,連熱水器的濾芯也換成了新的。可當他再次去接水燒水時,那股怪味和漂浮在水麵上的油花依舊存在,而且似乎比之前更為嚴重了。尤水裡的心裡開始七上八下,莫名地發慌,他決定去問問鄰居,是不是也遭遇了同樣的問題。
他快步走到樓道,恰好碰到下樓的王大媽。王大媽這人特彆熱心腸,在這棟樓裡居住了幾十年,對樓裡的大小事情可謂是了如指掌。尤水裡見狀,趕緊上前打招呼,隨後急切地問道:“王大媽,您家最近用的自來水有沒有怪味啊?我家的水味道特彆大,水麵上還飄著油花呢。”
王大媽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臉疑惑的神情,說道:“哎呀,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感覺有點不對勁。我還以為是我最近鼻子不太好使了呢,原來是真的有問題啊。這可怎麼辦啊?這水還能不能喝了呀?”
就在這時,對門的小李也從屋裡出來了,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湊了過來:“我也發現了,昨晚我煮麵的時候,就覺得水有怪味,還以為是麵條的問題呢。看來不是我一個人感覺錯了。”
尤水裡著急地說道:“這肯定是供水方麵出問題了,咱們得趕緊找物業反映,不然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王大媽聽後連連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物業每個月收著咱們的物業費,這種關乎生活的大事可不能不管。”
小李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補充道:“萬一這水喝出問題來,那可不得了。說不定咱們都已經喝了不少有問題的水了,也不知道對身體有沒有影響。一會我得抓緊時間搞點大便去醫院化驗化驗,萬一有問題我叫物業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尤水裡又接著說:“既然確定了是水有問題,那咱們就先去找物業,讓他們趕緊對水質進行全麵檢查,看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要是物業解決不了,咱就找供水公司,總得給咱們一個合理的說法。”
王大媽甩起手邊走邊說:“這麼好喝的水,我們可不能貪杯,走,走,走!找他們去!”
大家都覺得尤水裡說得在理,於是決定一起去找物業。
物業為了進一步確定真的是水的問題,又讓大家再觀察一天水質問題。
這一天尤水裡還嘗試用這水煮米飯,結果煮出來的米飯都帶著一股怪味;王大媽用這水拖地,拖完後整個屋子都彌漫著那股難聞的味道;小李則把水裝在透明瓶子裡,靜置一段時間後,發現瓶底有一些不明的沉澱物。通過這些不同方式的試驗,大家非常肯定的斷定就是水出現了問題,大家都內心越發焦急,迫切希望能儘快解決這個事件。?然而物業是一拖再拖,遲遲不肯解決這個事情。
從這個事件之後,小區裡的詭異事兒也如潮水般愈發頻繁地湧現了出來。一天深夜,尤水裡結束了加班,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往家趕。街道上寂靜無聲,昏暗的路燈散發著微弱且閃爍不定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將整個世界拖入無儘的黑暗之中。
在回家路上,尤水裡碰到了同樣晚歸的鄰居老張。老張神色慌張,一把拉住尤水裡,聲音顫抖地說:“水裡啊,你聽說了嗎?隔壁單元的老李,昨晚被嚇死了!”尤水裡心裡一驚,忙問:“怎麼回事啊?”老張咽了口唾沫,心有餘悸地講:“聽說他半夜回家,在樓道裡不知道看到了啥,整個人嚇得癱倒在地,等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都是恐懼。”尤水裡聽完,隻覺得脊背發涼,強裝鎮定地安慰了老張幾句,順便找了句借口——“那有可能是他新娶的老伴把他給累出了毛病了!”說完之後便加快腳步往家走,總感覺背後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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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水裡急匆匆的踏入那昏暗的樓道,一股徹骨的寒意“嗖”地一下撲麵而來,好似有一雙冰冷的手瞬間扼住了他的咽喉。樓道裡的燈閃爍得更加劇烈,每一次明暗交替都像是在倒計時,預示著即將陷入無邊的黑暗。他心臟狂跳,腳步急促,隻想儘快逃離這壓抑又恐怖的氛圍,回到家中尋求一絲安全感。
當他走到三樓拐角的時候,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到一個模糊的白色影子。他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緩緩轉過頭,動作僵硬得如同生鏽的機器,脖子轉動時甚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背對著他靜靜佇立在那兒。
那女人的頭發濕漉漉的,一縷縷黑色的發絲仿佛是一條條蠕動的蛇,正緩慢而扭曲地攀爬著。水珠不停地往地上滴落,每一滴落下都發出清脆卻又詭異的聲響,在地麵上積成了一灘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黑水,那黑水還在不斷地向四周蔓延,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
她身著的白色連衣裙破破爛爛,像是被無數隻利爪撕扯過,上麵布滿了暗紅色的汙漬,不知是乾涸的血液還是其他更加恐怖的東西。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抽泣,又像是在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憤怒。
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的腐臭氣息,直往尤水裡的鼻腔裡鑽,熏得他幾欲作嘔。尤水裡雙腿發軟,想要逃跑,可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怎麼也挪不動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恐怖的身影,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
尤水裡的嗓子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想要呼喊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雙腿軟得如同麵條,每一絲力氣都從身體裡被抽離。
就在這時,那女人開始緩緩轉過頭,動作極其緩慢,每轉動一分,都像是在撕裂空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她的臉白得如同死人的麵具,沒有一絲血色,眼睛深深地凹陷進去,黑洞洞的眼眶裡滿是怨恨和痛苦,仿佛承載著無儘的冤屈和折磨。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乾裂的皮膚滲出絲絲血跡,像是要說些什麼,結果卻隻發出一陣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低吟,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冰冷刺骨,直直鑽進尤水裡的靈魂深處。
尤水裡嚇得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心裡說了句:“我靠!他大爺的,真實怕什麼,來什麼。”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此時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轉身撒腿就往樓上跑,每一步都踏得慌亂而急促,就像是運動員一般敏捷而又迅速。
他感覺那女鬼如影隨形,緊緊跟在身後,耳邊一直回蕩著她陰森的低吟聲,那聲音如同尖銳的指甲劃過玻璃,又像是無數冤魂的哭嚎。
好不容易跑到家門口,他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顫抖的雙手使得鑰匙與鎖孔碰撞發出雜亂的聲響,越著急,越是插不準鎖孔,再焦急慌亂的兩秒後,門終於打開了,然而他因為恐懼忘了拔出鑰匙自己卻全然不知,他如逃命一般衝進去,“砰”地一下用力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臟還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女鬼則站在門外用陰森恐怖的聲音提醒著尤水裡“你忘了拔出來了!拔出來啊!”
尤水裡聽了這聲音後更是恐懼的不行,哪裡有心思分析女鬼說話的意思,直接癱在了地上,尿了一灘水漬!
午夜時分,萬籟俱寂,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將整個世界緊緊包裹。尤水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臟不受控製地“砰砰”狂跳,那聲音大得仿佛要衝破胸膛。剛才遇見女鬼的驚悚場景,就像一段無法刪除的恐怖影像,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循環播放。那女鬼猙獰恐怖的麵容,扭曲的五官,血紅色的眼睛裡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幽光,特彆是最後追到家門口說話的聲音,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讓他不寒而栗。
他慌亂地用被子把腦袋裹得密不透風,試圖將外界所有的恐怖都隔絕在外。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居然睡著了,可生理的需求卻無情地打破了他短暫的“安全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