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3630
祭壇沉降,像一枚被巨獸吞咽的骨核。
七人站在銅盤上,腳下幽綠火舌舔著踝骨。
血墨池、骨笛道、空城計……所有關卡的光影在銅盤鏡麵裡一閃而逝,
仿佛有人用極快的速度倒帶。
沈見握緊血色經卷,卷尾七根臍帶紅線同時繃緊——
那是他們與這座古墓最後的臍帶,也是最後的倒計時。
墜停
“哐!”
祭壇砸在一處堅硬地麵,震得銅鈴齊響。
黑暗被瞬間驅散——
一座完整的“空城”倒懸在頭頂。
城牆由嬰兒肋骨編織,城門洞開,門楣上倒寫七人姓名;
護城河倒掛在上空,水銀如瀑,卻無聲下墜;
城心處,那尊由三十三具脊骨拚成的鎮墓獸,此刻正被臍帶紅線倒吊,
像被審判的巨嬰。
而真正的地麵,是一麵巨大的銅鏡,
鏡麵映出眾人,卻映不出他們的影子——影子已被空城奪去,
此刻正在倒懸城牆內巡遊,如無聲守卒。
城下之契
銅鏡中央,浮現一道棋盤裂縫,裂縫裡升起一張石案。
案上擺著七枚骨製棋子:
帥、相、車、馬、士、炮、卒。
棋子背麵,各嵌一枚銅鈴,鈴舌正是眾人缺失的骨節。
石案對麵,坐著一個“人”——
或者說,一副由七人影子縫合而成的“影將”。
影將無麵,唯胸口嵌一麵銅鏡,鏡裡輪流閃現七人的童年。
案麵血字浮現:
【空城終局——
勝者生,敗者墜;
將死城塌,城塌人滅。】
倒計時3600。
棋規
影將抬手,棋盤自轉,
空城屋頂降下七條臍帶,分彆係住七人手腕,
臍帶另一端連接棋子。
他們必須“親自”成為棋子,
每走一步,用自身骨血推動棋格。
棋盤格線由水銀溝槽構成,走錯一步,水銀湧上,蝕骨無聲。
更殘酷的是:
影將每吃一枚子,便奪走那人最後的真名筆畫;
真名儘失,影卒倒戈,肉身即化為空城新磚。
第一回合棄卒保帥
影將先行,黑“卒”骨兵前進一步,直壓段星“卒”位。
段星右臂已空,再失一子,必亡。
沈見咬牙,意念驅動“帥”位,
左掌按進棋盤,掌骨被水銀溝槽瞬間鍍上一層亮銀。
他以骨為橋,替段星擋下一擊。
“帥”位移開,影“卒”撲空,
水銀回退,沈見掌骨卻留下一道永久銀紋——
那是空城烙印的“帥”字。
倒計時3530。
第二回合以相易車
影將“車”橫衝,直取林束“車”位。
林束無路可退,
顧燈驅動“相”位,以肩骨為牆,硬生生擋下。
肩骨被水銀蝕出半月缺口,缺口內鑲一枚銅鈴,鈴聲淒厲。
影“車”被鈴聲逼退,棋盤卻因此失衡,
空城屋頂開始滴水銀,一滴便是一尺光陰。
倒計時3500。
第三回合馬踏血河
影將“馬”躍過水銀河,直撲白笙“馬”位。
白笙恐高症發作,腳下踉蹌,
駱枚以“士”位斜飛,解剖刀慣用指骨插入棋盤,
一刀切斷影“馬”膝骨。
膝骨爆碎,化作黑霧,被臍帶紅線吸回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