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道：“是的。我愛她。所以殺死她的時候，我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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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讓謝飛更加困惑了。如果雷虎真的愛姐姐，為什麼還要殺死她？
“因為在這個世界裡，愛情比不過規則。”雷虎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如果我因為個人感情而破壞了規則，整個組織就會分崩離析。”
“我不理解。”謝飛搖搖頭。
“你會理解的。”雷虎重新坐回辦公桌後，“等你在這個世界裡待得更久一些，你就會明白，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做一些違背內心的事情。”
“那現在怎麼辦？”謝飛問道，“你要殺我嗎？”
“本來是要的。”雷虎點點頭，“你殺了我的手下，按規矩應該死。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欠你姐姐的。”雷虎的聲音很輕，“我殺了她，就應該照顧她的家人。”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謝飛倔強地說道。
“我知道。”雷虎笑了笑，“所以我給你另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加入我的組織。”雷虎認真地看著謝飛，“用你的能力為我工作，我可以讓你在東莞這個地方站穩腳跟。”
“讓我為殺死我姐姐的人工作？”謝飛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
“你可以這麼理解。”雷虎不以為意，“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姐姐給你留下的遺產。”
“什麼意思？”
雷虎從抽屜裡又拿出一封信，遞給了謝飛：“這是你姐姐死前寫給你的。”
謝飛接過信封，手在顫抖。信封上寫著他不熟悉的字跡，但確實是姐姐的筆跡。
他打開信封，裡麵是一張薄薄的信紙。
“小飛：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恨我為什麼要來東莞，恨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但是小飛，姐姐彆無選擇。
我們家欠了太多債，如果我不來東莞賺錢，我們根本還不起。我原本以為隻要努力工作，就能賺到足夠的錢。但是我錯了，這個世界比我想象的更加複雜。
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是我控製不了自己。
小飛，不要為我報仇。我死是我應得的。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在這個世界裡生存下去，就去找雷虎。他雖然殺了我，但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隻要你願意為他工作，他會保護你的。
記住，在這個世界裡，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愛你的姐姐
謝美麗”
讀完這封信，謝飛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原來姐姐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也早就為他安排好了後路。
“現在你明白了嗎？”雷虎輕聲問道，“你姐姐臨死前最擔心的就是你。她希望你能活下去，活得比她更好。”
謝飛擦了擦眼淚，重新抬起頭看著雷虎：“如果我加入你的組織，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我可以保證。”雷虎點點頭，“但前提是你要忠誠，要服從命令。”
“我明白了。”謝飛深吸一口氣，“我加入。”
雷虎滿意地笑了：“很好。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人了。”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謝飛突然說道。
“什麼條件？”
“我要知道李明埋在哪裡。”謝飛的聲音很平靜，“我想去看看那個奪走我姐姐生命的男人。”
雷虎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可以。明天我讓人帶你去。”
離開金碧輝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謝飛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心情無比複雜。
短短幾個小時，他的世界觀徹底改變了。
姐姐不是無辜的受害者，而是一個為了愛情選擇背叛的女人。
雷虎也不是單純的惡人，而是一個被規則綁架的可悲之人。
而他自己，從今天開始，也將成為這個黑暗世界的一部分。
“姐姐，”他對著夜空輕聲說道，“我會按照你說的活下去。但是我永遠不會原諒那個李明，即使他已經死了。”
夜風吹過，帶走了他的話語，也帶走了他最後一絲少年的純真。
從今往後，謝飛將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用自己的方式書寫屬於他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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