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儒歎道:“許郎中有此胸懷,難得難得。可惜我等南渡之人,怕是再難見北國風光了。”
許清安見狀,重新提筆。這次他收斂心神,將那些現代記憶深藏心底,依著南宋文風,即興賦詞一闋:
“西湖雪霽,斷橋殘冰,孤山素裹。憶昔汴梁煙柳,今作臨安客。醫心不改濟世誌,藥香長伴讀書燈。待得春風還中原,再續杏林盟。”
這詞雖不及方才那句磅礴,卻貼合時景,更兼家國之思,醫者之誌,引得眾人稱讚。
“好個‘醫心不改濟世誌’!許郎中果然仁心仁術。”
“待得春風還中原——說得是!我輩當有此誌!”
詩會氣氛愈加熱烈。許清安卻獨坐窗前,望雪出神。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讓他心中波瀾起伏。
為何會想起“北國風光”?
那“千裡冰封”的景象該是何等壯闊?
他隱約覺得,這些記憶與玉佩有關,與那個被玉佩吸納的異世靈魂有關。這些記憶中的景象、文辭,都與他所知世界大不相同。
“許兄似有心事?”林慕白端茶過來。
許清安回神苦笑:“隻是想起些醫書疑難,一時走神。”
林慕白道:“許兄精進若此,實令我輩慚愧。方才那詞中‘醫心不改濟世誌’,說得極是。無論南北,醫者仁心才是根本。”
許清安頷首:“林兄說得是。醫道無疆,仁心長存。”
詩會繼續,眾人吟詠不絕。許清安卻心不在焉,那些現代記憶如影隨形。他強自壓下心緒,專注品評詩詞。
這時,有個年輕學子賦詩時用典錯誤,將“華佗”說成“扁鵲”。眾人輕笑,學子麵紅耳赤。
許清安溫言道:“醫史源流,本就易混。華佗擅外科,扁鵲長診脈,皆為我輩楷模。”隨即娓娓道來醫家典故,如數家珍。
眾人聽得入神,方才的尷尬頓時化解。那學子感激道:“多謝許郎中指點。常聞郎中通曉醫史,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許清安謙道:“醫道精深,我也所知有限。惟願與各位共勉。”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雪漸停歇,夕陽餘暉映照雪地,泛起金紅光芒。望湖樓外,西湖如鏡,遠山如畫,美不勝收。
林慕白提議:“如此美景,當賦詩留念。不若請許郎中一同收尾如何?”
眾人讚同。許清安推辭不過,凝望窗外景致。但見:
“雪霽湖山明,夕照熔金鱗。醫心映冰雪,仁術濟蒼生。”
這詩平實無華,卻暗合醫道,贏得滿堂喝彩。更有有心人注意到,詩中“熔金”二字,似與先前“北國風光”的磅礴一脈相承。
詩會散去,許清安獨行湖畔。雪地寂寂,唯有腳步聲沙沙作響。那些現代記憶仍在腦中回蕩,如雪片紛飛。
他忽然明白,這些記憶雖與當下世界不同,卻也是一種智慧,一種視角。正如醫道需博采眾長,修行也需融會貫通。
回到保安堂,他取出紙筆,將今日所得細細記錄。特彆是那些現代記憶中的詞句,雖不合時宜,卻蘊含著某種大氣磅礴的精神。
寫著寫著,他忽有所悟:南方雪景柔美,北方雪景壯闊,正如醫道有溫和調理,有猛烈攻邪。
二者雖異,其實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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