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似乎恢複了一絲知覺。
許清安並未停手,他掌心靈力吞吐,輕輕按在文士背心命門穴上。
精純溫和的生機源源不斷湧入,加速藥力運行,修複被毒素損傷的經絡。
整個過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文士身上散發出的陰寒毒氣已十去七八,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悠長起來。
暮色漸濃,河穀中光線黯淡下去。
許清安收了銀針,又取了些清水,仔細清洗文士臉上、手上的汙穢。
直到此時,這文士才悠悠轉醒。
他初睜眼時,眼神還有些渙散與驚恐。
待看清眼前並非追兵,而是一位氣質溫潤、青衫潔淨的年輕人,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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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紮著想坐起身,卻渾身乏力。
“莫要妄動,你體內餘毒未清,還需靜養。”許清安按住他,聲音平和,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那文士依言躺好,深吸了幾口氣,感受著體內那股前所未有的溫暖氣流正在修複傷痛,驅散殘餘的寒意。
心中哪裡還不明白,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性命。
他勉力抬起手,拱了拱,聲音雖虛弱,卻帶著讀書人特有的清晰與鄭重:“在……在下宋慈,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咳咳……”
話未說完,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許清安輕輕拍撫其背心,助他順氣,心中卻是一動。
宋慈?
這名字,他似有些印象。
“舉手之勞,宋先生不必掛懷。”許清安淡淡道。
“你身中奇毒,又兼外傷失血,能撐到此時,已是意誌驚人。不知何以至此?”
宋慈聞言,臉上掠過一絲憤懣與無奈。
他看了看許清安,見對方目光清澈,氣度不凡,絕非尋常人。
略一沉吟,便也不再隱瞞,斷斷續續道:“不瞞恩公……宋某因查辦一樁涉及朝中權貴的漕運弊案,不肯同流合汙,反遭構陷被奪官職,貶為庶民……那些人……仍不肯放過,一路追殺至此……這毒,便是他們所下……”
他說得簡單,其間艱辛險惡,卻可想而知。
許清安靜靜聽著,心中了然。
原來是一位因正直而獲罪的能吏。
觀其言談,雖處絕境,氣節未失,確實難得。
“原來如此。”許清安頷首。
宋慈看向許清安,懇切道:“恩公救命大德,宋慈沒齒難忘!他日若有機會,恩公但有所命,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許清安看著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真誠與決絕,心中微動。
此人確是一條硬漢,且心懷家國。
他救人是本分,並未圖報,但結下此等善緣,於這紛亂世道,或也非壞事。
“宋先生言重了。”許清安微微一笑,取出另一隻稍大的玉瓶。
內裝有數十粒調養氣血、固本培元的藥丸,連同一些散碎銀兩,塞入宋慈手中,“這些藥丸,每日一粒,溫水送服,可助你儘快恢複元氣。這些銀兩,聊作盤纏。北地凶險,先生還需多加小心。”
宋慈握著尚有對方體溫的玉瓶與銀兩,喉頭哽咽,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宦海沉浮,見慣世態炎涼,何曾想過在這荒郊野嶺,絕境逢生,竟能遇到如此人物?
“恩公……高姓大名?宋慈他日……”
許清安卻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姓名不過符號,相逢即是有緣。宋先生保重便是。”
說罷,他站起身,身形一動已是禦空而起,轉眼不見。
宋慈掙紮著半坐起,看著許清安禦空飛行宛若仙人。
他心中震撼無以複加。
河穀中,隻餘宋慈一人,握著手中的玉瓶與銀兩,望著那人鶴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夜風吹拂著他破損的衣袍,卻吹不散心中那股重新燃起的暖意與力量。
他低聲自語,如同立誓:
“救命之恩,贈藥之德……宋慈,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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