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得見,激動之情難以言表,連忙躬身行禮:“劉純拜見竹茹師姐!”
竹茹伸手虛扶,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暖意:“師弟不必多禮,這些年,你守護山穀辛苦了。”
白鶴也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竹茹,它靈性極高,雖未見過,卻能感受到竹茹身上與許清安同源的氣息。
以及那份深厚的修為,不由得也發出一聲友善的清鳴。
短暫的相聚與相認,衝淡了山穀中的緊張氣氛。
然而,許清安的神識卻時刻感應著遠方。
就在他們交談的這片刻,一股極其濃烈、幾乎要染紅半邊天的血腥與怨煞之氣,自成都方向轟然爆發,如同地獄之門洞開!
他猛地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山巒,看到了那座正在淪陷的巨城。
城牆上堅守的身影在如潮的攻勢下不斷倒下,城門在巨木的撞擊下發出絕望的呻吟,最終轟然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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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如洪流般湧入,刀光閃爍,火焰騰起,哭喊聲、求饒聲、狂笑聲、兵刃入肉聲……彙聚成一曲人間最慘烈的悲歌。
屠城!
元軍入城之後,並未止步,而是展開了血腥的清洗與掠奪。
房屋被點燃,百姓被驅趕、屠戮,婦孺的哀嚎響徹街巷,繁華富庶的成都。
頃刻間化作了修羅場,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那衝天的怨氣、死氣、煞氣,濃鬱得如同實質,連遠在文州山穀的許清安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其中蘊含的無儘痛苦與絕望。
許清安緩緩閉上雙眼,袖中的手微微握緊。
他修行《神農百草經》,感悟草木枯榮,體察眾生疾苦,仁心早已融入道基。
臨安十年,遊曆半生,他見過苦難,救過災厄。
卻從未像此刻這般,近距離地、如此清晰地目睹一座數十萬人口的巨城在眼前被如此殘忍地摧毀,無數生靈如同草芥般被收割。
那不僅僅是戰爭的殘酷,更是對人道、對文明、對生命最極致的踐踏。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在他胸中翻騰、積蓄。
金丹在丹田內微微震顫,引動著周遭天地之氣也隨之紊亂。
雖然,乾涉這等規模的曆史進程,卷入如此滔天的因果煞氣之中,必將引來難以預料的反噬,甚至可能動搖道基。
竹茹和劉純也感受到了師尊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壓抑的氣息。
以及遠方成都傳來的、令他們靈魂都感到戰栗的慘烈波動。
兩人屏住呼吸,不敢出聲,隻是擔憂地望著許清安。
許久,許清安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平日裡溫潤平和的眸子,此刻卻如同蘊藏著雷霆的深淵,冰冷,決絕,帶著一絲仿佛要焚儘一切的怒焰。
他看了一眼身旁曆經苦戰、剛剛團聚的弟子與白鶴,又望向那遠方正在被血與火吞噬的成都城。
個人的清修,長生的逍遙,在如此赤裸裸的、大規模的暴行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亦必須為之。
有些因果,明知沉重如山,亦不得不背負。
他深吸一口氣,那吸氣的動作仿佛要將周遭所有的悲憤與煞氣都納入胸中,聲音低沉。
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不容置疑的決然,在這殘破的山穀入口緩緩響起:
“此間之事,已非尋常兵禍。”
“我欲往成都一行。”
話音不高,卻如同驚雷,炸響在竹茹與劉純的心頭。
他們知道,師尊此去,絕非僅僅是查看,而是要親身介入這場浩劫,以一人之力,去對抗那席卷一切的蒙古鐵騎。
前方,是十死無生的戰場,是因果反噬的深淵。
但他,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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