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粗布衣裳、麵容憨厚的漢子正端著木盆出來倒水。
見到站在門口的許清安,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樸實的笑容,點了點頭。
許清安也微笑頷首回禮。
左側則是一家木匠鋪子,門開著,能看見裡麵堆放著刨花和木料。
一個係著圍裙的婦人正坐在門口的小凳上縫補衣物,聽到動靜,也抬頭望來,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
對門則要熱鬨些,一家是鐵匠鋪,尚未生火。
但那巨大的風箱和鐵砧昭示著其營生,一個膀大腰圓、皮膚黝黑的漢子正抱著臂膀,靠著門框打盹,鼾聲隱隱。
旁邊是一家雜貨鋪,貨品琳琅滿目,從油鹽醬醋到針頭線腦,一應俱全。
掌櫃的是個精瘦的中年人,正撥弄著算盤。
一幅鮮活而真實的市井畫卷,在許清安麵前緩緩鋪開。
這些便是他未來歲月裡,最近的“人間”。
他需要觀察,需要了解,需要讓自己如同滴水入海,不著痕跡地成為這畫卷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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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那打盹的鐵匠,呼吸悠長沉穩,膀臂肌肉虯結,顯然臂力驚人;
那豆腐坊的漢子,手上有著常年浸泡磨礪的痕跡;
那木匠鋪的婦人,飛針走線,動作麻利。都是些為生活辛勤奔波的普通人。
就在這時,那隻白鶴似乎嫌院內憋悶,輕輕踱步到了門口,修長的脖頸轉動,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望向巷子。
它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豆腐坊的漢子瞪大了眼睛,手裡的木盆差點滑落。
木匠鋪的婦人停下了針線,張大了嘴。
對門打盹的鐵匠被同伴推醒,迷迷糊糊地看過來,頓時睡意全無,粗聲粗氣地“謔”了一聲。
雜貨鋪的掌櫃也停下了算盤,伸著脖子張望。
“好神駿的鶴!”豆腐坊漢子忍不住讚道。
“這位……先生,這鶴是您養的?”木匠鋪的婦人試探著問,目光在許清安和白鶴之間來回逡巡。
許清安再次拱手,溫言道:“在下姓許,新搬來的郎中。這白鶴確是家中馴養,通些人性,日後還請各位高鄰多多關照。”
他的態度謙和,語氣誠懇,加之郎中身份天然帶著幾分令人信服的氣質,很快便消解了鄰居們的部分驚訝與戒備。
“原來是許先生,失敬失敬。”
豆腐坊漢子連忙回禮,“俺叫周成,就住您右邊,做豆腐的。”
“俺家那口子姓李,是木匠。”那婦人也接口道,指了指身後的鋪子。
對門的鐵匠也甕聲甕氣地開口:“叫俺老周,打鐵的!”
聲音洪亮,震得人耳膜微響。
雜貨鋪掌櫃則笑著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
白鶴似乎聽懂了人們在議論它,優雅地轉過頭,用喙梳理了一下翅根的羽毛,那副旁若無人的姿態,更顯靈性。
許清安與幾位鄰居寒暄幾句,便以收拾屋舍為由,帶著白鶴回到了小院,輕輕掩上了院門。
門外,隱約還能聽到鄰居們壓低聲音的議論。
“乖乖,帶著鶴行醫的郎中,頭回見……”
“看著不像一般人……”
“鶴倒是真漂亮……”
院內,許清安走到那株老槐樹下。白鶴安靜地跟在他身邊。
“往後,便在此處棲身。”許清安輕聲道,既是對白鶴說,也是對自己言。
他抬眼,目光仿佛穿透了低矮的院牆,看到了那無形中籠罩著整座大都城的、蒸騰勃發的龍興之氣。
也看到了那混雜其中、如沙中金粒般稀薄卻珍貴的“地魄”精粹。
於此間,做一隱於市井的“錨點”,觀歲月流轉,引地脈精華,行補天之道。
漫長的潛修,就此開端。
巷外的喧囂、鄰裡的煙火,似乎都成了遙遠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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