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憤怒,所有的計算,都凝聚在這一箭之上!
胡人陣中,慕容垂似乎包紮完畢,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親兵們圍得更緊了。
就是現在!
劉昊眼中寒光爆射,猛地扣動了弩機!
繃——!
蹶張弩發出一聲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恐怖的咆哮!重箭離弦,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以一種近乎完美的、超越尋常弓射極限的高拋物線,如同死神的請柬,朝著胡人軍陣最核心的位置墜去!
這一箭,太快!太刁!太出乎意料!
它並非直射,而是從天而降!
胡人親兵們舉著盾,防備著正麵和側翼,卻萬萬沒想到,攻擊來自頭頂!
“保護大……”
一個親兵的警示聲剛喊出一半!
噗嗤——!
重箭精準無比地、攜帶著巨大的動能,瞬間洞穿了慕容垂頭頂的皮盔,從他的天靈蓋狠狠貫入,直至沒羽!
慕容垂身體猛地一僵,剛剛站起一半的身形徹底凝固。他臉上的驚怒、痛苦、不甘,全都凝固了。眼睛瞪得滾圓,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結局。
下一秒,他推金山倒玉柱般,重重向後仰倒,砸在泥濘之中,濺起一片血水和泥漿。
徹底死透。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戰場。
無論是胡人,還是豁口內的守軍,全都愣住了。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秒。
然後!
“大人死了!!”
胡人軍中爆發出驚恐欲絕的、撕心裂肺的嚎叫!主帥陣亡!而且是如此屈辱、如此不可思議的方式被狙殺!
群龍無首的恐慌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剛剛組織起來的一點秩序瞬間崩潰!有的胡人紅著眼睛要衝上來報仇,有的則驚恐地看向郡城方向那越來越近的“援軍”煙塵,開始下意識地後退。
崩潰了!胡人的軍心,徹底崩潰了!
“殺!!!”
豁口內,劉昊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帶著血沫的咆哮!他扔掉弩,撿起刀,第一個衝了出去!
“殺胡狗!為趙老四報仇!”
“昊爺萬歲!”
剩餘的守軍和屯民們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積壓的恐懼和絕望在這一刻全部化為瘋狂的複仇火焰,跟著劉昊,如同決堤的洪水,衝向已然大亂的胡人軍陣!
兵敗如山倒!
主帥慘死,腹背受敵雖然援軍還在磨蹭,但威脅實實在在),麵對一群如同瘋虎般撲來的複仇者,胡人最後一點戰鬥意誌被徹底摧毀了!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幸存的胡人發一聲喊,再也顧不得其他,調轉馬頭,或者直接撒開腿,向著來路瘋狂逃竄!
潰逃如同瘟疫般蔓延,整個胡人偏師徹底失去了控製,變成了一盤散沙。
劉昊帶著人追殺了百十步,砍翻了幾個跑得慢的,便再也支撐不住,拄著刀停了下來,劇烈地喘息著,看著胡人漫山遍野地逃竄。
贏了……
竟然真的贏了……
以區區十數殘兵,硬生生擋住了數倍於己的精銳,陣斬敵酋,扭轉了戰局!
殘存的守軍相互攙扶著,看著逃遠的胡人,又看看彼此渾身浴血的狼狽模樣,先是茫然,隨即爆發出劫後餘生的、帶著哭腔的歡呼!
“昊爺!”
“昊爺!”
呼喊聲彙聚在一起,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敬畏和狂熱。
劉昊卻緩緩抬起頭,望向郡城方向。
那支“援軍”,此刻終於“姍姍來遲”,停在了數百步外,列著整齊的隊形,冷漠地“欣賞”著這邊的慘勝,絲毫沒有追擊潰敵的意思。
一名騎兵從那支軍容整齊的“援軍”隊伍中飛出,快馬來到豁口前,勒住馬,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血葫蘆似的守軍,目光最後落在被眾人簇擁著的、幾乎站不穩的劉昊身上。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帶著公事公辦的冷漠:
“爾部何人主事?張校尉有令,命你部即刻打掃戰場,清點斬獲,統計傷亡。校尉大人要親自查驗戰果,上報郡守。”
語氣平淡,仿佛剛才那場慘烈無比的守城戰,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演習。
劉昊緩緩直起腰,迎向那騎兵的目光,臉上血汙混著雨水,看不清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冷得像是塞外的寒冰。
仗,打完了。
摘桃子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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