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後有虎!絕險之境,冷汗瞬間浸透劉昊的脊背,但他眼中卻爆發出駭人的凶光!
撤?功虧一簣,還將麵臨數千大軍的追殺,北上之行徹底失敗!
戰?瞬息之間,就可能被兩支強大的敵人碾成齏粉!
電光火石間,一個瘋狂到極點的計劃在他腦中炸開!唯有行險一搏,方能於死地中覓得一線生機!
“聽令!”劉昊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冰冷的鋼針,刺入身邊每一位軍官的耳膜,不容置疑,“計劃變更!張誠!”
“在!”張誠眼神一凜。
“你帶三十騎,依舊是弓馬最好的!但不是佯攻!我要你像一把錐子,給我狠狠紮進營地東麵!火箭照射,製造混亂,但衝進去後,直撲那些大車,能燒則燒,能搶則搶,尤其是中間那輛有印記的!動作要快,如同霹靂!給你們最多半柱香的時間!”
“雷豹!”劉昊目光轉向鏢頭。
“在!”
“你帶二十名鏢局好手,不騎馬!從西北側潛行接近,拔掉暗哨,解決外圍巡邏!為張誠打開缺口,並阻截可能從西麵來的援兵!務必無聲!”
“其餘所有人,隨我在此列陣!”劉昊猛地抽出彎刀,刀鋒在微弱星光下泛著冷冽的幽光,“我們不是預備隊!我們是誘餌,是釘死在這裡的樁子!我們要在這裡,硬扛那即將回來的數千胡騎第一波衝鋒!為張誠他們爭取時間!”
所有人瞳孔驟縮!以不足百騎,硬抗數千主力騎兵的衝鋒?這簡直是自殺!
但看著劉昊那決絕而瘋狂的眼神,沒有人質疑。長期的浴血奮戰早已鑄就了絕對的信任和服從。
“快去!”劉昊低吼。
張誠和雷豹毫不遲疑,立刻帶人如同鬼魅般融入黑暗。
劉昊則迅速指揮剩下的人馬,就在這枯草坡後,利用地形,排出一個極其單薄卻異常堅韌的防禦陣型——以刀盾手在前,長槍手次之,弓弩手壓後。陣型並不展開,反而微微收縮,如同一個攥緊的拳頭,準備硬接那排山倒海的衝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息都如同刀刮般難熬。東方的火把光芒越來越近,大地開始微微顫抖,悶雷般的馬蹄聲如同死神的戰鼓,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就在那蹄聲如潮水般湧至一裡之外,甚至能看清先鋒騎兵猙獰麵容的刹那——
“轟!”
慕容運輸隊的營地東側,猛地爆發出衝天的火光和震耳的喊殺聲!張誠率領的三十騎如同地獄衝出的火焰惡鬼,精準地找到了守衛薄弱處,潑灑的火箭瞬間點燃了帳篷和草料,戰馬嘶鳴,人影惶惶!
營地瞬間大亂!
幾乎同時,西北側幾聲極其短促的悶哼和倒地聲響起,雷豹等人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清理掉了外圍的釘子。
混亂成了最好的掩護!張誠一馬當先,手中長矛挑飛一個試圖阻攔的胡人護衛,目光死死鎖定那輛巨大的、帶有“火神祝”印記的篷車,猛衝過去!
而此刻,正疾馳而來的慕容主力大軍也顯然發現了營地的異常和前方嚴陣以待的劉昊小隊。為首的胡人將領又驚又怒,發出一聲咆哮,根本不管前方那支小小的隊伍,揮刀直指混亂的營地,意圖先救輜重!
“弓弩!拋射!目標——敵軍前鋒馬腿!”劉昊冷靜得可怕的聲音響起。
幸存的數十名弓弩手猛地起身,早已拉滿的弓弦發出嗡鳴,一片黑壓壓的箭矢帶著淒厲的尖嘯,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入胡騎先鋒的隊伍中!
衝鋒中的騎兵最怕的就是箭矢打擊馬腿!頓時,人仰馬翻的慘劇在胡人先鋒中上演,衝鋒的勢頭為之一滯,陣型出現了一絲混亂。
“擲!”劉昊再次怒吼。
前排的刀盾手和長槍手奮力投出早已準備好的短矛和飛斧!雖然數量不多,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再次給混亂的胡騎造成了可觀的殺傷!
“結陣!頂住!”劉昊身先士卒,站在陣型最前方,彎刀橫於胸前,眼神冰冷地看著如同狂潮般湧來的胡騎主力!
“轟!”
鋼鐵洪流狠狠地撞上了這單薄卻堅硬的礁石!
刹那間,骨頭碎裂聲、兵器碰撞聲、戰馬悲鳴聲、垂死慘嚎聲響成一片!劉昊的陣型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向內凹陷,最前方的幾名刀盾手連人帶盾被撞飛出去,瞬間被鐵蹄踏為肉泥!
但陣型沒有散!後麵的人立刻補上缺口,長槍如林般刺出,將衝得太猛的胡騎連人帶馬捅穿!劉昊更是如同磐石,刀光閃動間,靠近的胡騎非死即傷!
他們像一顆釘子,死死地楔在原地,用血肉之軀,硬生生擋住了洪流的第一波也是最凶猛的一波衝擊!
營地內,張誠已經帶人衝到了那輛巨大的篷車前。守衛這裡的“火神祝”護衛極其悍勇,裝備也明顯精良,結成一個古怪的小陣,死死護住車輛。
“滾開!”張誠怒吼,長矛如同毒龍出洞,瞬間洞穿一名護衛的咽喉,但旁邊立刻有兩人揮刀砍來,攻勢狠辣,配合默契,竟將他逼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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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陣營!破陣!”張誠嘶吼,身後跟來的老兵立刻結成一個更小更銳的三角衝擊陣型,不顧傷亡地猛撞過去!